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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趕製這個香囊,向來不善女紅的慕溶月,卻也跟著繡娘學起了走線的花樣。好幾次刺破了手指,前後花了那樣多的心血……到頭來,卻盡數付諸東流,成了這手心裡的一抹焦黑。

謝將軍臨走前,分明將這香囊戴在了身上。可最後怎麼會出現在了這兒?難道是他當著小姐的面和顏悅色地收下了,背後卻暗自嫌棄地將這香囊給丟了?

不……謝將軍雖然性子冷淡,為人卻正直磊落。他再厭嫌小姐,也不至於做出這等子下作之事來,來糟踐小姐的心意。大抵是有什麼誤會也未可知。

無論如何,杏雨確信的是,這個燒焦的香囊,一定不能被慕溶月瞧了去。要不然,她都想像不到,小姐該有多傷心……

「杏雨……杏雨,夫人找你了,你在哪兒?」

這時,杏雨身後忽然傳來了其他下人的呼喚。杏雨連忙回過了神來,來不及深思,便匆匆抓起香囊一把塞進了懷中,仔細著藏好。

「哎……來了。」

***

去往廬南的路上,車馬搖晃。

謝羨風小憩了片刻,睜開惺忪的眼。他用指腹挑開了窗帳,發現天色漸沉,馬轎已然走在了郊外的路上。

不知為何,他眼前又浮現起了慕溶月的容顏。那日在白江,她獨自離開的時候是那樣黯然。結果等他回來後,她果然如他料想的那般,已然自我化解了,依舊用平常那般的笑容來面對他。

他忽然覺得,自己遣人特意去買來那個泥面人玩偶送給她的行為,顯得有一點多此一舉。

但看見她一副如獲至寶的模樣,面紅耳熱地對他說感謝,甚至還特意為他準備了回禮……罷了,送就送了吧。

就當是再度哄她一回罷了。

這時,身旁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將軍,就快要到了。」

謝羨風應了聲嗯,手掌習慣性地觸到腰側的佩劍旁,摸到了劍鞘,卻好像差了點什麼。

佩劍旁邊空空如也。

似乎有什麼東西不見了。

謝羨風蹙緊眉頭思索了片刻,隨即意識到,是慕溶月送她的香囊丟了。

他開始四下翻找起來,卻是一無所獲。身旁的劉彰見狀,便聯想起了今日早些時候在將軍府的書案上見到的那枚香囊,追問起來:「將軍,可是在找什麼東西?」

「……」

謝羨風沉默了半晌,最終嘆了口氣道,「罷了。」

他們這一路顛簸,中途路過了不少驛站,人員往來之間,許是掉在某處犄角旮旯了。

他此次因公外出,目的是護送陳太傅上路,他自然分得清孰輕孰重,不會大費周章地停下車來,只為尋找一個香囊,便叫所有人都等著他。

謝羨風在腦海中仔細地回憶了一番那香囊的模樣。

樣式普通,走線和繡法也並不精巧……最昂貴之處,大抵便是繫著的那枚玉佩了。不過,他也並不是喜愛玉石之人。所以,掉了也不會覺得可惜。

不過是個隨處可見的飾品而已。

丟了便丟了吧。

反正,她平時送他的東西很多,多到根本用不完。

於是,謝羨風繼續閡上眼,不再作聲。而一旁的劉彰見此情景,只好也將原本想要說的話給吞回了肚子裡。

第12章 第十二天【已替換】 火葬場了沒……

幾日後,公主府,清月閣內。

母女二人圍坐在炭火爐子旁,一人臥椅刺繡,另一人則借著火光閱覽閒書。火光零星,映照在女人垂地的長衫上,沈惠心一針一線地繡著花紋,眉心卻是擰成了麻花一般。

「不著家的渾小子,又丟你一個人看家。」

「你嫁給這種人,和守寡有什麼區別?兩年了,若換做了尋常人家,早就子孫滿堂,共享天倫之樂了……」

她的怨聲不斷,聞言,慕溶月不禁放下了手中書卷,啼笑皆非地打斷道:「母親,就算我新婚當夜懷上身孕,如今孩兒還才足歲而已,怎會有兒孫滿……」

她話音未落,沈惠心頓時停下了刺繡,瞪眼看向她:「你還想跟我頂嘴是不是?」

「母親,月兒不敢。」

一句話便將慕溶月的聲音給堵了回去,噘嘴看回了手中的書卷。

迎春站在一旁觀察著,她是長公主貼身的丫鬟,也是從小看著慕溶月長大的,和慕溶月關係最為親近。看見慕溶月可憐巴巴地挨訓,雖知道不過是些老生常談,長公主內里還是心疼女兒的。迎春不願見母女倆鬧僵,便出口圓場道:「小姐這次回來,可是打算留多久?其實,夫人心裡很是想念小姐呢!」

「我打算小住一月。」提及此事,慕溶月又斗膽開口央求道,「其實……母親,月兒還有一事想求母親。」

沈惠心仿佛已經習慣了她的無事不登三寶殿,眼皮都沒抬,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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