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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到一半,慕溶月忽而發狂了似的捂住雙耳,淚水好似斷了線的珠子落下。

「夠了……你不必向我解釋這些,我不想聽!」

縱使他丟了香囊,是無心之舉。

卻也恰好說明了,他並不在意。

若不然,縱使這香囊無意間丟了,也不該以這種形式回到她的身邊。

最後,還是她身邊的丫鬟撿到了這香囊,帶回給了她。連杏雨都比謝羨風還要關心這香囊的下落——真是何等的諷刺啊。

而他……

就連向她的致歉,也是這般的居高在上,慢條斯理。

畢竟,他不是她,他也體會不到她的憂心如焚,她的心碎欲絕。

謝羨風沒有說話。

空氣之中瀰漫著一片死寂。

哭夠了,慕溶月終於恢復了冷靜,她淡淡地留下一句:「我倦了,將軍也早點歇息吧。」便要轉身離開。

可是,剛邁出了雙腳,她忽然感到身後吹起了一陣冷風,下一刻,她的手臂便被人拉入了懷中,動彈不得。

「留下來,」是謝羨風站在了她的身後,「陪我說說話吧。」

慕溶月一顫。

這是謝羨風第一次主動觸碰她。

隔著一層單薄的寢衣,慕溶月感受到了謝羨風胸膛溫熱的體溫,隨著肌膚的親近,而在心尖激起一道余浪,讓人逐漸酥麻,暈頭轉向。

她聽見謝羨風的聲音從耳後傳來,溫熱的吐息噴在她最脆弱的脖頸。

不知怎麼,她漸漸失了力氣,再也推不開他了。

「你知道我的頭疾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麼?」

十餘年前,新帝登基,百廢待興。

生逢亂世,自謝羨風有記憶起,他便過著顛沛流離的日子。

十歲那年,他隨雙親北上逃荒,遇上了蠻夷的匪徒。他的娘親被侵污賣去了青樓,只換來了一小袋米糧。而他的父親則被亂刀捅死,人人分而食之。

為了活下去,謝羨風掙扎著咬破了麻繩,他光著腳在滿是荊棘的叢林裡拔足狂奔,一直到血肉模糊,渾身都是腥味。

他不敢停,也不敢回頭。

後來,他忘了自己沒命地跑了多久,只記得他用盡全力,從荒僻山林到喧鬧街坊,從渺無人煙到車馬駢闐。

他不知不覺來到了鬧市中心,見到了一處碧瓦朱甍的富貴家宅。

這樣漂亮的宅院,他連見都沒有見過。

於是,他耗盡最後一絲力氣,倒在了那房子的門前。

那時,他腦子裡只盤旋著一個念頭——若是死在這樣的屋檐下,至少不用擔心,屍體好幾日都無人發現了吧。

於是,他漸漸地合上了雙眼。

在意識模糊的邊緣,他忽地聽見兩道雜亂的聲音,由遠及近,最後在他的頭頂響起。

「這是哪家的小子?怎麼躺在這裡?」

「爹爹,我看他好生可憐,要不咱們把他帶回去,看看能不能救活吧……」

「也好。來人,快去請郎中來……」

三言兩語之間,便將他的命運之輪徹底扭轉。

是慕老將軍父女救下了他。

他活了下來。代價卻是,因年幼受寒症而染上的頭風將要伴隨他的終生。尤其當他抑鬱難安之時,欲裂的頭風便會猶如鬼魅纏上他。

「初入軍中,我也曾因身份低微而備受排擠。那時,我只能苟活在人群的邊緣,為了活下去,與野狗爭奪旁人剩下的殘羹冷餚。」

「這些年,我見過饑荒,也見過戰亂中逃難的流民……這世上有太多的陰暗與不堪,人心是最險惡的東西。」謝羨風說到這裡,嗓音也帶上了幾分澀啞,「那年我不過十歲,師父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我便猶如瀕死之人抓住了一塊浮木,竭盡全力地往岸上爬去……一步一步,終於到了如今的位置。」

「我不能回頭,也早已不能停下腳步了。」

「其實,就如同你一樣,我也並不喜歡馬球,」話音落下,謝羨風抬眼看向了慕溶月,薄唇微抿,「那只不過是權貴們附庸風雅的把戲,沒有任何意義。」

兩人視線交匯的那一霎那,慕溶月驀地心頭一動。

謝羨風的眼神猶如被風雨磨礪後的浪石,讓她感到來自靈魂深處的震顫。

「我不知道你的這些過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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