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淵頓了頓,慢慢牽起了她的手,放在掌心摩挲,「……害怕了嗎?畢竟,你與他也曾有過結髮夫妻之情,最後卻不得善終,落個你死我活的結局。」
慕溶月反手握住了宋景淵的手指,惹得他反倒是出乎意料地一怔。
「不害怕。」
慕溶月的聲音很平靜。
她早就想清楚了。
若是天平的一端放上了她慕家的尊榮,那麼,無論另一端擺著什麼,她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往前者的托盤上加砝碼。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習慣了冷靜地拋開情緒,去權衡利弊。
若是犧牲一個謝羨風,能換回她慕家的興隆,她願意主動做那個不仁不義之人。
如今,她滿心只有一件事。
當初,她便是滿腦的情愛,才沒能護住腹中的孩子。
現在,她只想守護在意的家人,為此不惜付出一切。
……
正堂之內,慕溶月端正地向沈惠心夫婦行了禮,便被風光地抬上了從國公府來的喜轎。
沈惠心攥著手帕,站在門前望著喜轎遠去的揚塵,默默地擦拭眼角的淚光,止不住在心底為女兒坎坷不定的前路祈福。
但願她這回選擇的郎婿,會是能夠陪她終老一生的良人。
……
慕溶月坐在喜轎之內,車馬搖晃,她的思緒也紛亂起來。
她不禁想起了昨日見到宋景淵時,她反覆提起的一個問題。
「你真的有把握,他一定會在我們拜堂時現身麼?」
「你想聽實話嗎?」宋景淵苦笑了一下,「……不能。」
慕溶月皺緊眉頭:「那你為何還大費周章地辦這場婚宴……」
說到一半,話音戛然而止。慕溶月這才後知後覺地領悟了宋景淵的弦外之音,惹得滿臉緋紅。
宋景淵噗嗤地笑出了聲,主動舉起了桌上的酒盞,一飲而盡。
「好啦,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是我又耍心眼了,我自罰一杯。」
「是我越來越等不及了,想早些娶你回家……才趁勢借了這股『東風』。」
說著,他又悠悠地將慕溶月拉進了懷裡,親密地蹭她的臉頰,是耳鬢廝磨的溫存。
「無論怎樣,明日你就是我的國公夫人了。你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看著他傻笑的臉,慕溶月忍俊不禁,還是不想與醉鬼計較,便索性順從地將額首貼在了他的臂彎之間,悶聲道:「……不會後悔的。」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在獨處時有這般親近的舉動……那是一種無關表演的信賴,全然發自真心。
未來會是坦途麼?
慕溶月合上雙眼,默默祈禱。
朦朧之中,卻好似感覺車轎的路線有些偏離了正路……怎麼她都顛簸了好幾個時辰,也沒看見國公府的半點影子?
等到她反應過來之時,車轎已經被停在了一條荒僻的林間小路。慕溶月倏地感到身後被一團陰影籠罩,她喜服的衣角被一雙指節分明的手拽出道道皺褶——從身前傳來極強的壓迫感,讓她心頭一沉。
她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不要說話。」
慕溶月抬起眼,與謝羨風對上了視線。
她的反應很鎮定,簡直冷靜得不像話。
謝羨風不由得懷疑反問:「……你知道我會來?」
慕溶月沒有開口,只幽幽的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他發瘋。
她頭戴鳳冠,身披霞帔,唇上抹著正紅色的口脂,襯得她好似一朵嬌艷欲滴的芍藥花,任人採擷。
謝羨風嫉妒得發狂。
嫉妒那個能讓她再次穿上這身喜服的人、嫉妒他能沾染到哪怕一分一毫獨屬於她的美好、嫉妒她身邊的一切……甚至嫉妒她唇上塗抹的口脂,竟然能如此親密無間地貼著她的唇瓣。
如果可以,他多想將她唇角上的那抹紅吞咽進肚,再盡數掠奪她的呼吸,在她的身上留下只屬於他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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