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淵一時間無言以對。
他垂下眼,明白是自己說錯了話。他向來以國事為己業,心懷家國天下。方才是一時昏了頭,才會試圖將兒女情長擺在第一位。
國未定,何以安邦?他怎能只顧著滿足自己的私慾?
他明知道,現在不是一個成熟的時機,卻只是……依舊不死心地想問一問。
他又想從慕溶月嘴裡聽見什麼答案呢?
剛才,看著慕溶月愈發遙遠的背影,他腦中竟閃過一絲衝動,妄圖用孩子來拴住他的妻子……這太奇怪了。
這根本不是他的作風。
好在,
慕溶月的回答,很快便將他的理智迅速拉了回來。
宋景淵素來克制清醒,即便是犯傻,也只允許自己有半分的鬆懈。
「……我明白了。」於是,他很快便改口道,「那便等到陛下一統天下、太平盛世的那一日。」
「到時候,我便為咱們的孩兒取名為『晏清』,寓意為『海晏河清』……如何?」
慕溶月望著他,認真地點了一下頭。
「好。」
二人相視一笑,氣氛這才有所緩和。
「杏雨,送大人回去吧。」
「不必了。」宋景淵主動道,「夫人,這些日子照顧岳母辛苦了,若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儘管開口便好。」
慕溶月朝他微微點頭示意:「嗯,知道了。」
「好好休息吧,晚安。」
就這樣,他後退一步,離開了她的庭院。
兩人各懷心事,相行漸遠。
……
回到了寢房,在熄燈前,宋景淵不忘叫來了親信盤問。
「夫人察覺出姓謝的那事了麼?」
自從他這些日子忙碌得不著家開始,宋景淵便在慕溶月身邊安插了一個親信,主要為了保障他能第一時間接收到慕溶月的消息。
「應該是不知道的。」那親信答道,「夫人才從公主府回來,加上消息目前還是封鎖狀態,應該還沒有人去向她通傳此事的。」
宋景淵滿意地頷首。
「那就不必將這件小事去叨擾她了,這幾日,就讓她在家中安心休息吧。」
親信很快便明白了主君的意思,領了命便退下了:「是。」
其實,宋景淵這次出宮,還為了一件事。
前些日子,據說邊疆起了動亂,許多人開始不安分。為了徹查情況,皇帝最終決定微服私訪,前往荊川一趟。卻不想,走到半路,被人無意走漏了風聲,竟然遇到了刺客。
這些刺客並非尋常的流匪之徒,而是訓練有素的暗衛,極有可能便是桓王一黨派來的殺手。刀光劍影間,敵手的攻勢愈發兇猛,眼看著就要陷入絕境,一道箭影卻倏地射中了為首刺客的胸膛,引得他應聲倒地!
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是當地的巡邏官兵趕來支援了——而方才舉箭的,正是其統領謝羨風!
刺客見大勢不妙,便打算用性命拼一個魚死網破——卻被謝羨風飛身撞開了刺客,也為皇帝擋下了那致命一擊,局勢瞬間逆轉!
這場謀刺的鬧劇才總算落下了帷幕,最終,侍衛們開始收拾殘局。
軍醫還在趕來的路上,謝羨風流著血,被侍衛們抬起,平放在了馬轎之上。他的左臂行動起來並不靈活,姿勢僵硬地半躺著,胸肩處汩汩湧出的鮮血已然染紅了軍袍。
「陛下……」
他從喉嚨深處擠出一絲的低鳴,奄奄一息。
那模樣,頗有幾分的悽慘。
皇帝的心中也有些悵然。
上一次見到謝羨風,他還是京中的大將軍,氣宇軒昂、八面威風。即便是跪在皇殿前要求一個說法,也將脊背挺得筆直,儘管受盡風雨摧殘,脊樑也未曾折曲;
如今,他卻深陷於這般飽經風霜、體無完膚的悽苦景況,簡直是面目全非。
仔細想來,他被降官職,是因受了昔日莫將軍一事的波及;
他的左臂骨折筋斷,是為了捉捕桓王時,而受的傷;
如今,他又一次遍體鱗傷,也是以身護駕的緣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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