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開始害怕我了嗎?
宋景淵緩緩地後退一步。
可覆水難收,已經太遲了。
他望著滿屋的狼藉,原本帶來示好、想要討她歡心的酥果,此時卻被踐踏成了滿地的碎屑殘渣。
宋景淵幾乎快要窒息了。
「好,好,我住手……」
他苦笑了一下,倒退至門口,拉上了門閂,像是自嘲,又像是說著氣話,「反正,你也不想見到我。」
在慕溶月驚愕的目光下,他卻神色漠然地扣上了房中的門閂。
「那夫人便在這裡,好好待著吧。」
大門在眼前合上,慕溶月清晰地聽到,他在門外對奴僕交代道:「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這裡。」
竟是要將她軟禁起來。
宋景淵倒影在窗扇上的身影漸漸消失,慕溶月終於失力地跪倒在地,佇立在一地的殘羹冷炙中,無助地掩面而泣。
……
暮色沉沉,餘暉透過雕花窗欞,灑落在書房的梨木書案上。
宋景淵一襲深色長袍,正獨自坐在書房中,隨意地翻著書卷,可那緊鎖的眉頭卻暴露了他內心的煩躁。
這時,門「吱呀」一聲被輕輕推開,小廝端著一幅畫軸,小心翼翼地走進來,輕聲道:「大人,畫師已經畫好夫人的畫像,送來了。」
宋景淵抬眸,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放下手中書卷,示意小廝將畫展開。
畫卷緩緩展開,畫中的女人正是一臉溫婉笑意的慕溶月。她坐在閨房的琴案前,素衣勝雪,眉眼低垂,專注地撥弄著琴弦。
這幅畫,是半月前,他忽然有感而發,特地請來宮中的御用畫師,為慕溶月作的畫。
看來,已經來不及交給她看,討她歡心了。
宋景淵的目光落在畫像上,原本冷峻的面容愈發陰沉,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他心中五味雜陳,緊抿著薄唇,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畫軸,直到指節發白。
***
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半月。
冬去春來,乍暖還寒時候,庭院內的春花漸漸長出了花骨朵。
這幾日,慕溶月始終待在房中,一日三餐皆由奴僕送來,她果真沒有再踏出過房門半步。
偶爾靜下來時,她會對案彈琴。
哀怨連綿的琴聲,好似在將她心口的悶澀宣洩。
直到這一日,她撥動指甲,卻發現那弦倏地斷了。
杏雨驚呼著圍了上來,一臉的擔憂:「這下如何是好,這可是小姐最愛的琴啊。」
慕溶月卻神色恍惚,一語未發。
杏雨擔心極了,唯恐她再這樣下去會出問題,便搬走了琴架,半跪在她身側,低聲詢問道:「小姐,若不然,杏雨去設法給公主府遞信,求老夫人替小姐說情,解了小姐的門禁,相信老夫人她不會坐視不理的……」
慕溶月頓了幾許,卻是搖了搖頭,「我只想化解矛盾,不想再與他爭吵了。」
「可是,小姐……」
「如果把我關起來,能解他的心頭之恨……那就隨他去吧。」
杏雨這才明白,原來,她不是不爭,只是累了。
見慕溶月這般消頹的神色,杏雨心中也是說不清的難受。
夫妻之間,從不怕爭吵。若是吵得厲害,反而說明這感情便還有的調和,夫妻二人至少是同一條心,都是想要攜手一同走下去的。
可若是有朝一日,連吵也懶得吵了,那才是真正的心灰意冷、無法轉圜了。
見杏雨一臉憂思,慕溶月便主動錯開了話題:「你的腳可好些了麼?」
「回小姐的話,已經好多了。」杏雨牽住了慕溶月的手,冰冰涼涼的,讓人好生心疼,「小姐不必擔心我,杏雨出生便是為了保護小姐的。小姐幸福,這比什麼都重要。」
慕溶月輕嘆了一口氣,卻是苦笑道。
「所以……他砸向你,何嘗不是對我的一種警告呢?」
杏雨一怔,明白她指的是宋景淵那日對她的動粗之舉。她不知該如何安慰主子,只能繼續為她暖著手,「小姐……」
……
琴壞了,慕溶月想送出去換根弦,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索性,只好作罷。
於是,她的房中便又恢復了冷冷清清的寂靜。
太安靜時,她會忍不住胡思亂想。
不知怎麼,無論她想什麼,最後都會想到謝羨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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