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 她對婚姻毫無憧憬, 從未幻想過站在商宗身邊的那個人會是自己。
梁驚水曾在一本婚俗專著上讀到,古埃及的信仰里, 左手無名指上有一條靜脈直接連通心臟,被稱為「情人脈」。
結完婚還可以再離, 在她眼裡, 有些事物比這條脈絡連接的愛更為珍稀。
淺水灣的那些日子, 商宗從未將工作上的事對她設防。
書房裡, 他和公司的主心骨開著保密級會議, 她坐在旁邊玩種田遊戲,各忙各的,互不干擾。
男人的會議也並非全程嚴肅, 就像學生時代的課堂, 45分鐘的內容總要擠出10分鐘聊些有的沒的。
默認情兒不會介入商談,屏幕另一端的人全然不知非議的對象就在電腦旁邊。
有回口無遮攔地問, 商先生最近怎麼迷那個大陸女人迷得不行,是活好還是懂分寸啊?
商宗頓了頓, 淡聲回答:「因為愛吧。」
對方聽不出商宗話里的真假參半,只是笑得屏幕亂晃,打趣道:「愛可是最不保值的頂奢投資,反正我不會把長期資產,押在這麼高風險的東西上。」
梁驚水餘光瞥了眼他的屏幕,提著的心稍稍放下。
晃動的幾排畫面中,只有商宗唇弧淺淡,禮節性敷衍,毫無真實情感。
那天會議結束,他一雙灰眸沉寂如山巒,情真意切地凝望梁驚水,問她為什麼。
梁驚水茫然抬眸。
下一秒,她的臀部被他撈到腿上,真絲睡衣的肩帶滑落至背窩。他的嗓音低啞,熏著情:「為什麼我如此迷戀你?若不是愛,又有什麼比它更真?」
事實證明,「活好」和「懂分寸」,完全可以形容情事上的商宗。
他說,他想看看最讓他迷戀的地方。
梁驚水被折騰得不行,睡意襲來前硬是保持了一絲理智,打開電腦,發現三小時的遊戲存檔全沒了。她提褲子翻臉,氣鼓鼓地讓商宗把她的田地恢復原樣。
那段時間梁驚水有種作為皇上身邊大太監,順便聽朝廷政事的錯覺。
比如,今兒還在花天酒地的A老闆,沒幾天就接手了B老闆的紅顏,一個月後又娶了C老闆的女兒。而B老闆現在的紅顏,是C老闆過繼的舊人。
她不清楚朝廷休憩時,群臣是否也會聊些八卦野史。
起初,她覺得這些還不如自己存檔里加了開放mod的NPC勁爆,後來才意識到,還是她眼界狹隘了。
梁驚水忽然懷念起小捲毛董茉還在的日子,她的尺度更為含蓄,噠噠噠的鞋跟聲經過中庭通路,她翹起眼睫,食指抵唇,讓她幫她藏住閣樓的秘密。
聽說她與周祁的婚事黃了,兩個人鬧得很不愉快。
這毫不出奇,梁驚水感覺得到,雖然周祁和董茉經濟實力相近,但思想層次完全不在同一個頻率上。分開,是既定事實。
梁驚水的目光從戒指上移開。
比婚姻更珍稀的,是無價的自由。
自由無法量化,亦難被完全擁有。
這一點,蒲州的那些年無人教會她。而來到商宗身邊,她去留自由,從不遵循權威。
溫煦看在眼裡,笑著叩叩她那重如鉛石的行李箱:「瞧你這架勢,是打定主意再也不回香港了。」
梁驚水反手撐著床沿:「是啊,不值得回來了。」
「那你還留在蒲州嗎?」溫煦坐下與她並排,認真問,「郭璟佑給我留了一筆錢,我打算去大城市重新開始,你這麼聰明,總不能過得比我差吧。」
梁驚水只能搖頭說不知道。
享受自由的時間太短,她沒有足夠的底氣去說服舅舅。就算輾轉去了廣海或其他大城市,不過一周,還是會被逮回蒲州。
梁有根明明是一介農民出身,卻總能精準掌握她的行蹤,連她在哪實習,去了哪個酒店都一清二楚。
來到香港後稍稍消停些,但難保回去後,不會故態重現。
她明白梁有根一家受了單忌不少恩惠。有時候她也在想,父親是不是看中了她身上的某種特質,所以借梁有根一直拴著她,不讓她離開。
溫煦定定看她幾秒,說要不你別回去了,真的。
梁驚水垂下眼:「我已經沒有理由留在這了。」
「你條件好,當模特絕對吃香。就算不想幹這行,去金融圈闖闖,說不定還能混成個華爾街女精英。」
溫煦就像個行走的百科,全掌握梁驚水的過去。小到她儲物櫃裡那一摞獎狀和小紅花,大到國際成就,說哪一樣都能讓她在香港過得不錯。
小時候,舅舅家牆上貼滿了梁祖那寥寥無幾的進步獎,梁驚水從國際部退學後,她的獎狀全被收進了儲物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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