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樣說,她剛才看的也沒多吉利。
商宗聽著她闡述對乘飛機回國的憂慮,越說越覺得不妥,像在暗示對這段關係的結束也缺乏信心,她及時止住話頭。
飯後,商宗開始那一套「醒雪茄」的工序。
梁驚水見時機差不多,走過去坐到他腿上,往裡挪了挪,半垂螓首,去點他指間的煙。
點著後,她奪過深吸一口,對著男人微詫的目光,她逗趣似的拱鼻樑,雙唇輕吁,將煙氣徐徐吹在他那俊朗的臉上。
梁驚水說:「原來這就是名貴的古巴菸葉味啊,可惜以後聞不到了。」
她故意黏腔帶調,眯著眼一點點品咂雪茄的味道。
商宗攬她入懷,噙著她堅果味的嘴唇碾蹭,溫柔說:「到時候備一盒讓你帶回去,想我了就嘗一點。」
梁驚水垂下眼帘:「商宗,看你做了這麼多次,我都記下了,可真輪到我自己來,還是學不會醒雪茄,這真不是我這種人能掌握的東西。」
她又說,想在這周內,把神戶牛肉、河豚料理、松葉蟹黃膏火鍋輪著吃一遍,等回國了這些食材在四五線城市是見也見不到的。
商宗沉沉看向她,俄頃,露出淡笑:「好是好,當心吃出鼻血。」
其實,換個角度看,她在做正式告別。
是回國之後,再也不會因為某種氣味、某種菜式而低垂眼眸,腦海里慢慢浮現出他的樣子。
畢竟她身處的圈層,壓根接觸不到這些事物。
「曙光號」二月的運營航線原定為南海航線,但並不經過日本。
商宗想讓她回程放鬆點,臨時調整航線,改為環東亞航線,2月23日在東京港靠岸。
航線的變動意味著需要支付違約賠償,單是這筆費用就不小,這艘船註冊在商宗名下,賠償款項得由他自掏腰包。
後來,因為這件事,九隆銀行的監察剛剛結束,商宗便從中提取了大量資金,結果被老爺子從東京傳回狠狠數落了一通。
一個繼承人跑去外面窮游,下落不明;
另一個繼承人被大陸女人迷得七葷八素,完全不顧家族大事。
這讓老爺子一個快80的年紀,有了重回商場拼搏的衝動。
梁驚水對此毫不知情。23號那天清晨,她合上行李箱,箱內的布局和去年赴港時幾乎一模一樣。
她穿著那件minmin的套裝,前夜用電動剃毛球機去掉了許多線頭,但版型和面料依舊不太對,完全靠氣質硬撐著。
梁驚水對著鏡子,認真地將頭髮夾出弧度。
手裡的捲髮棒也是當地買的,她想了想,擱在盥洗池上,沒有帶走。
商宗站在浴室門前,隔著牆聽著女孩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語,昨晚竟然沒做夢,沒辦法請他解夢了。
公寓裡各個角落都有她的東西。
他沒問她,用不用幫忙寄回去。
唯一讓梁驚水動搖的,是車前那個搖頭晃腦的玻璃蘋果。
不知是不是錯覺,它的擺動幅度似乎更大了,Q版小人的影子在冬日的光線中重疊,像在擁抱彼此。
她說:「這個我可以帶走嗎?」
「拿去吧,本來就是你的作品。」
東京港港口風大,自由女神青銅雕像背對海面,身後是彩虹橋。
梁驚水站在銅像前,偎在商宗懷裡舉起拍立得。
「茄子——」
海風捲起她的頭髮,她吐著呸呸作響,也沒管取景器里的自己夠不夠漂亮,牽著嘴角按下那個瞬間。
拍照攤販伸出一根手指,說:「One thousand yen.」
1000日元。
商宗正欲支付,被女孩一隻手臂攔在後面,只聽她用流利的英式英語,口吻老練地與攤販交涉,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最終硬是把價格談到了500日元。
他笑了笑,說他沒有她這種天賦,能把價格說得這麼低。
梁驚水認真凝望著他:「商宗,這不是天賦,這是我的日常。」
富人也有認知之外的事情,商宗喉結輕滾,聲音也顯得啞:「好。」
郵輪轟鳴,梁驚水跟在安檢隊伍後面。周圍的乘客大多是拖家帶口的小資人士,臉上洋溢著期待新旅程的笑容,獨獨她鼻腔發軸,不敢回頭望商宗的表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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