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做了個春夢。」
商宗發笑:「看來是不用解了。」
梁驚水說:「細節都沒和你說,你怎麼就知道不能解呢?」
商宗在她一本正經的模樣里加深笑意,聽著她不知羞恥地細化描述,眼神變得濃郁,他回到床邊。
梁驚水半推半就地說:「你還沒問春夢男主角是誰呢?」
商宗:「不重要,很快就會換成我。」
一瞬之間,她的視角天翻地覆,看著身下深情又沾點痞的男人,攥住他衣襟,把他拉扯起來索吻。
一上午,財經頻道里的畫面像切片一樣滾過。
報導三井股市的內容依舊老調重彈。
集團股價受負面情緒影響持續震盪下行,市場信心不足。
媒體深信不疑,一直以為商宗是在拓展新版塊,以防商卓霖繼承三井後失去依靠。商宗年過而立,膝下無子無女,未婚妻甘棠的母家是亞太區五百強,無疑成為他東山再起的最佳助力。
人設是窩囊了點,但商宗不在乎這些。
大堂前車隊盈滿了日光,商宗跟在梁驚水後面出去,心情很好的樣子,一會兒,司機驅車停在街道,他托住腿軟差點摔倒的梁驚水,彎唇說了句悄悄話。
「怪我剛才在床上不夠節制。」
梁驚水回一記白眼:「其實我昨晚壓根沒做夢。」
商宗微微頷首:「猜到了。」
梁驚水伸出一根手指,隔開他。
正好司機下車打開后座車門,她順勢彎身坐了進去。
她也沒問商宗去哪。
但有一點她很明確,既已決定成為商宗的幕僚,她就必須為更長遠的廝殺做準備。
本質上,他們都是不考量未來的人,無問西東,消極又亢奮;但幸運的是,所有的擰巴和盲區在一天之內說開,他們目標一致,有引路人也有出謀者,能效率最大化地掃平前路障礙。
她知道,揭曉謎底的日子快到了。
長夜即將蒞臨,這一次不再是他親手編織的美夢,而是真實的、暴烈的無邊深空。
那個路線很熟悉,通向天水圍。
梁驚水開門下車,看著密集如蜂巢的邨屋,她沿著窗口往上數,數到第十層時,目光聚神看某個窗口,窗台邊不再晾著衣物。
即便看不清窗口裡是不是有人生活的跡象,她也能一秒猜出來這的目的。
畢竟他們太了解彼此。
梁驚水平視前方,略略出神。
商宗的聲音打斷她遐思。他說:「我們去上邊看看。」
梁驚水抿唇:「不合適吧,萬一打攪到裡面的住戶呢?」
他聲音異常平靜:「你和梁徽姐以前的住屋,我買下了。」
風湧起男人黑色的發梢,背後是耀眼的晴天。
她情不自禁地望著他,一瞬不眨。
梁驚水慢慢說:「我記得……好像只跟你提過一次我家在哪戶。」
商宗笑說一次足夠:「裡面的布局還沒變,我知道你一直想回來看看,走吧。」
在他簡單又溫柔的話語裡,梁驚水漸漸被融化,被蒸發,被逸散。
連心臟都軟成了一片雲,浮在胸腔里有力地彈跳。她眼眶酸脹,捏拳抵一下他胸口。
「你人怪好嘞。」
「等上去了再發好人卡也不遲。」
兩人穿過狹窄的自動玻璃門,走進公共大廳。牆壁貼滿了物業公告和選舉海報,腳下的瓷磚略顯磨損,角落還有一台飲水機。
電梯停在十樓,走廊還是她記憶中的樣子。
一側擺放著幾雙舊鞋和水桶,空氣中瀰漫著樓下廚房飄來的油煙味,偶爾能聽見從門縫裡傳出的電視聲。
商宗掏出鑰匙,輕輕打開鐵門,再推開裡層木門。屋內不過幾十平方米,老舊的家具擺放緊湊,窗戶小而透風。他將鑰匙掛在牆邊的鉤子上,按下了屋內唯一的頂燈開關。
梁驚水心知來日方長,懷舊不急於眼下。
她進到臥室,看到原來的地台床未被搬走,垂眼鬆口氣,循著兒時的記憶,蹲下逐塊敲打床板的邊緣。
商宗看著她忙碌的纖瘦身影,眉頭微蹙:「你……」
他不再言語,只是靜靜注視著她,等待她接下來的動作。
很快,梁驚水掀開一塊可活動的床板,露出狹窄的夾縫。她吃力地伸進兩根手指去夠裡面的東西,但床底空間太大,手指關節被磨得紅腫破皮,仍舊夠不著。
她有著一股與苗條外形截然不同的,高知悍婦的信念感。
商宗看著她從柜子里拿出一個錘子,想制止時,聽她輕描淡寫:「退後點,我怕傷到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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