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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宗呵了聲:「損失對她無所謂,她只在乎她兒子能不能繼承三井。」

「她是誰?」

「安奵。」

她已經看清了商宗計劃的全局脈絡, 這場對局根本無關商道爭鋒, 外界所看到的一切, 不過是精心布下的幌子。

計劃的核心人物是商卓霖的母親。

安奵。

天色已暗, 牆上的時鐘滴答作響, 梁驚水懵懵地挺坐起身,拖動辦公椅。無源緊張,她再次確認了一遍, 確實是安奵兩個字的讀音。

那晚安奵斥責日本男友的畫面歷歷在目, 她看起來瘦小又羸弱,卻能一筷子把男友的手背打青。

轉眼面對著他們, 掛上笑音笑顏,一副溫婉可人的小女人模樣。

但現在, 梁驚水不寒而慄。

忽然知道商卓霖滿世界躲她的理由了。

一天沒怎麼進食,梁驚水點了兩份盒飯,掀開塑料蓋子時,凝成的水珠滴落在密密麻麻的A4紙上,「窩囊」兩個字被暈開。

她看著那模糊的字跡,忍俊不禁笑了聲:「這詞跟你怎麼也不搭邊。」

商宗抬頭:「謝謝。」

那一眼沒有惡意,梁驚水腦子瞬時清明。

窩囊,窩囊好啊。

他現在是一個激進又魯莽的角兒,將祖上六十多年的名聲葬送在融資項目上。

管理層每次開會,無非是商討如何彌補這場損失,儘可能挽回銀行聲譽。

這樣也能緩解執行派的戒備心,將對方注意力引導至商宗如何彌補項目崩盤的窟窿上。

商宗表面退居幕後,實則在銀行管理層依然掌握絕對話語權。九隆銀行在他手中運營十年,這次假意敗走麥城,藉機揪出主幹骨里的牆頭草和內鬼,進行徹底清洗,留下的皆是能同舟共濟的良將。

晚上十一點多,兩人久違回到半島。

梁驚水眼皮昏沉,隱約感覺到屋內的洗牆燈被關滅。維港的燈火透過窗簾滲入,像眼底浮動的獵戶座。

被褥窸動,有具堅實溫熱的身體貼過來,手攬住她腰肢,往後拖了拖。

梁驚水閉著眼說:「如果不是項目崩盤,那天我坐郵輪離開東京,第二天就能在船上看見你聯姻的新聞了吧。」

他與往常不同。

沒有亂七八糟的掃蕩或引誘,只是溫柔地環著她。

梁驚水用肩胛頂了頂他:「是不是?」

商宗:「嗯。」

「那你現在還和甘棠耗著,」她感受著他在身後的呼吸,很沉很緩,於是稍微提高調子,「還沒說完,你回答完這個問題再睡。」

你看。

談起戀愛,連商宗也逃不過回答各種問題。

他們看起來就像萬千世界中一對普通情侶,工作日一起吃盒飯,放假了窩在沙發上一起看綜藝,晚上還能一起抱著睡覺。

商宗也不怕麻煩,帶點鼻音:「你說。」

梁驚水終於滿意:「那你現在還和甘棠耗著,是為了給媒體一個鳳落雞群的假象,讓所有人以為你因融資的事焦慮,對吧?」

商宗:「小天才。」

梁驚水面紅耳赤。

「還有個問題。」她說:「我想不通喬招陸承羨進項目的理由,難道他是誰的線人?」

商宗:「是我讓喬招的,主要看中他的技術。」

「所以他被質疑包庇大頭的事,根本是無中生有……你還把他踢出項目,讓他簽競業禁止協議,到底為什麼?」

「我嫉妒他。」

商宗在某些事上表現得很強勢,像問心無愧一般,腦袋埋入她側頸,也不為自己的行為找幌子。

「對外的人設是窩囊,對你,我是個善妒的人,不行嗎?」

梁驚水:「……」

印象里的初遇,穿著霧青色襯衣的男人坐在1K座,神色憂鬱,有著一張三庭五眼天衣無縫的臉。

看不出正不正派。

很周正,亦很迷人。

而他現在和她躺到一張床上,執拗和占有的一面顯露出來,她並不反感,甚至為此感到欣愉。

他的情緒,只為她一人。

隔天是周六,梁驚水轉醒,他發現商宗在靜音看臥室里的財經頻道。

他注意到床上的動靜,食指扣著紅茶杯的杯柄,嘴唇一點潮色,銜在裹笑的唇邊。

「醒了?」

「嗯。」

「需要商公解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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