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宗畢竟理虧,任她胡非作歹,配合她一一做保證。
梁驚水欺負完人又嚷嚷要吃夜宵,冰箱裡空得能聽見回音,磨得商宗無奈帶她出門覓食。電梯下行,輕微的隆隆聲隱約從遠處傳來。
這帶靠近西鐵線。她湊到商宗耳邊說,其實我沒有多餓,但我想下來和你一起逛逛天水圍。
商宗笑一笑:「可我現在就餓了,想找家館子填填肚子。」
梁驚水問:「去哪?」
商宗眺向遠方,說附近有家新開的俱樂部,老闆是他朋友,正好一起去給他手藝打打分。
從首家「脫班社」在蒲州開張,到最新一家落戶天水圍,期間一年有餘。
保安在密碼鎖上輸了幾個數字,門後灑出一片金黃色的光幕,讓梁驚水腦補到內地某個影視劇里的兩點半俱樂部。
光幕中不只有三三兩兩的華服男女,還能看到吧檯後忙著做意式濃縮的郭璟佑,以及站在一旁的商卓霖。
梁驚水掐了一把手背,又疼又麻,她扭頭對商宗說:「從東京港離開後,我經常做些不著邊際的夢,而現在,現實也開始像夢一樣了。」
「那位在念詩的小姐,需要來點什麼?」
商卓霖看一眼梁驚水脖子上的紅繩,Alex親手製作的戒指被系在尾端,輕揚眉梢,「這樣戴戒指不吉利。」
梁驚水笑起來,眼裡露出一些懷念的愉悅:「老闆,你別說我,你自個手上不也光溜溜的嗎?」
「不一樣,我是把『不吉利』的摘下去了。」
梁驚水也是第一次聽商卓霖說起,戴兩手寶石戒指的原因——
安奵在商琛跳樓自殺後,極度痴信鬼神之說。
那會還是08年的冬天,安奵被東南亞的江湖騙子糊弄,要求她提供亡夫的遺物,支付一筆開光費用,就能與亡夫建立連接。
商琛生前有收集寶石的習慣,這些寶石後來被安奵一件不落地拿去給「大師」開光。
也就是在那一天晚上,安奵夢見商琛站在她面前,說了句對不起。
商卓霖端起奶缸,將綿密的奶泡倒入濃縮咖啡中:「後來她不知道又從大師那裡聽來了什麼,讓我每天戴著開過光的戒指,說是裡面有我父親的魂魄,會指引我完成他生前未竟的夙願。」
商卓霖說,父親的夙願在死亡的那刻就盡了。
郭璟佑替他補充:「我們這趟,是偷偷跑回來的。」
梁驚水口直心快:「你現在不應該在蹲大牢嗎?」
「欸欸欸,客人還都在呢,別亂講!」
接著,他說起被金融監管局帶去調查的事。那幾天他被查了個底朝天,結果顯示比紙還乾淨。有位長官反覆查閱當年的新聞,納悶他為什麼遲遲不站出來澄清,最終還是罵了幾句就把人放了了事。
郭璟佑是臥底的事,商宗早在此前一清二楚地說明了。
梁驚水問過臥底的具體任務是什麼,商宗似乎很難解釋清楚,只是說用了些手段,讓安奵篤信郭璟佑是她兒子的風水貴人。
安奵這個人,堅信風水能逆天改命,這當口將郭璟佑安置在商卓霖身邊,也是一種護佑之舉。
商卓霖早有預感,當他在機場看到穿得像個禮物的郭璟佑時,就知道這場天局已經開始了。
此趟兩人返回香港,安奵是不知情的。
梁驚水也搞不明白,商卓霖究竟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業務擴展到天水圍的。她坐在吧檯的高腳凳上,手指輕輕扣著咖啡杯的邊緣,一陣狐疑。
商卓霖笑著:「這可不是我的主意。」
暖氣里裹著咖啡的清香,商宗與她並排而坐,在她耳旁說:「我是股東。」
梁驚水坐直:「你幹嘛費這勁兒,我又不常來天水圍。」
「不是早說了給你批個假嗎?這裡以前是你的家,現在還是,偶爾來俱樂部消遣一下,剛剛好。」
家嗎?
梁驚水張一張嘴,到底沒說話,眼裡卻是盈滿了溫柔。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是懂她的。
梁驚水只不過是在一個雨天突然憂鬱,覺得香港寸土寸金,沒有一個屬於她的地方。晚上床笫運動完,商宗便提出給她休假的打算。
那會她剛經歷了一場滅頂歡愉,從濕漉漉的發間看向他:「給員工開小灶就是為了方便日夜笙歌吧,商先生,你這算盤打得夠精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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