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時候本來荷包都沒想著要,還是豐谷笑著給他揣懷裡了,他臉上笑心裡擺著臉,沒眼色的東西,賞都不拿,傳出去還有哪個小太監想來?
跑腿的小太監月錢都被大太監繳了,可就靠這賞錢充腰包。
這孫子准沒憋好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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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初雖然早就知道趙祈既然說給,自然言出必行,但當匣子一打開,連素來穩重的怡蘭都驚呼一聲。
說是匣子,不如說是一個手臂長的小箱子。
一打開便是幾層隔斷,每一層都琳琅滿目的擺著樣式繁多的簪釵環佩,孟初翻到最下面一層,裡面有一個做工更精緻,嬰兒拳頭大小的漆金盒子,盒子裡放的,是一對在光下深藍至溢紫的玉石耳墜。
怡蘭碰也沒敢碰,「主子,這一對耳墜子,許侍妾頭上的紫玉梳篦就是湊一套,也換不來一個。」
她把後半句留在心裡,這怕是內庫才能有的,內務府可不會把這些往下面送。
孟初把它放在手心裡,觸感微涼,突然想到她與趙祈第一次見面,她臉上還有米糊貼的白紙條,就是怡蘭也說不出是因為她容色好才留下了趙祈。
她沒再想下去,轉頭看怡蘭:「昨晚殿下已經應允我出府了,咱們要準備什麼嗎?」
怡蘭一下子就愣了,她也不知道接下來又是找誰,反正她們直接出府的話,門房肯定是不敢讓她們走的。
按原本的規矩,孟初她們出府是要皇子妃同意才行,然後皇子妃下手令給門房,府里不但要準備馬車,還得安排侍衛跟隨,絕不是得個口頭應允就能成的。
這便是趙祈與孟初身份不同所帶來的思維局限,趙祈自小便是皇子,雖然出行要下面人準備的東西更多,但從來沒有什麼要別人同意的說法,自他們能走能跑,皇上是絕不會拘束他們的。
等出宮建府後就更是自由,他連宵禁都不在律法管制之中,在趙祈看來,只要他點頭了,下面的人就該有眼色,整個皇子府都是他的,何談什麼手令。
孟初聽怡蘭說完就懵了,趙祈倒是答應的痛快,但府里的奴才誰知道她們說得是真是假,殿下也沒吩咐,就算知道她沒那個膽子說慌,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沒有手令不放行,怪罪下來最多罰俸打板子,可若是沒看到手令直接放行,最後出了岔子,那可是命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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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道出府的事是趙祈留了個坑給她,孟初一整天臉上都沒有笑容。
香蘭瞧了了幾眼,心下惴惴,忍不住拉著怡蘭說:「主子這樣要是被別人瞧見……」
早上才接的賞,卻一點歡快意思都沒有,被瞧見豈不是讓人覺得主子心懷不滿?
「只在院裡,哪會傳什麼出去。」怡蘭寬慰她:「放心好了,咱們彼此也相處些時日了,又不必防誰,主子偶爾出去請安,那也是行事周全,從沒出現什麼岔子的。」
香蘭心裡嘆氣,她哪裡是擔心這個,怡蘭平日穩重有餘,在男女之事上,那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她是怕殿下若是來了看到,萬一看出什麼,厭棄了主子可怎麼辦,殿下年輕氣盛,府里之後也是會進新人的,不趁這段時日留下些情分,日後漫漫歲月,又該怎麼辦呢?
有了孩子倒還好,但看如今後院表面平靜,背地裡下人們口中的風言風語也知道,在皇子妃還沒有嫡子時就有了身孕,不見得是件好事。
她把話又說透三分:「人總是想著日日舒心的,哪有人專找苦頭吃呢?」再多就不能說了,那得算是揣測主子們的事了,犯了忌諱,若不是她還算看出怡蘭七八分品性,主子又真對她們好,她可不會說這種稍不注意,就得被重罰的話來。
怡蘭聽的一知半解,但她琢磨一下就明白了香蘭在擔心什麼,若是今天之前,她肯定也憂慮起來,但現在就穩得住了。
主子跟前的事,哪怕她們都是在孟初身邊伺候,也不能私底下什麼都互相告知,怡蘭只是用肩頭輕輕挨了她一下。
「你啊,眉頭都要有皺紋了,且寬著心吧。」
她只看最膚淺、最實際的東西,若是沒有殿下點頭,那對深藍泛紫的玉石耳墜,絕不會被送過來。
而且那匣子裡那麼多簪釵,都是和主子十分相貼,裡面有一支寶石藍蝶釵,正和主子從家裡帶那支銀蝶鑲藍寶石的釵十分相似,只是無論材質還是做工,都能把後者襯的暗淡無光罷了,而那支釵,今早就摔在了床榻邊上。
殿下絕對是過了眼的,在這些小事上花心思,才能看出殿下對主子上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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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趙祈來的時候,比前些時日心情都多了。
太子暗示的事有了眉頭,大概最近都能有個結果了。
可他發現孟初好像沒什麼胃口,他親自夾了一塊酥炸蝦球到她盤子裡,她倒是立馬吃了,但怎麼也不像之前吃得香了。
趙祈聲音就淡了:「不想吃就不必吃了。」
周圍伺候用膳的人立馬屏住呼吸,屋裡靜的只要蠟燭偶爾爆燈花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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