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棲繡的是……」
孟初臉湊過來,眼睛期待的盯著他看。
「繡得是鴛鴦吧。」
孟初是真驚了,她瞧瞧繡繃,又瞧瞧趙祈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聽說喜歡一個人的話,就會心有靈犀,趙祈是不是就是如此?她自己都認不出來,本以為趙祈能看出像個野鴨子,都算她繡工進步了。
孟初此時簡直能共情前世的那些藝術家,原來不是他們的作品抽象,是真的少一個能懂他們的人。
「爺,你待我真好。」
她靠在他懷裡,聽著趙祈胸膛的心跳聲。
至於之前在府里時,趙祈說她的那什麼才疏學淺的話都不重要了。
孟初能理解,畢竟當時他們還不熟,趙祈還不能領悟她藝術的真諦。
看著孟初如貓兒一樣,乖巧的窩在他懷裡,趙祈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心虛。
所以他肯定是猜對了。
但他怎麼就猜對了呢?
繡繃上那個線結成一團,亂七八糟,甚至有些地方都被戳出一個洞的東西,竟然是鴛鴦?
趙祈伸手攬住她,罷了罷了,等回了府專門選兩個繡娘給她,不必讓她再動針線,省得還壞了眼睛,傷了手。
對策一想好,他就放鬆了,溫香軟玉在懷,烏州的事又有眉目,連熱意都消散了。
第28章 哥哥不是那個意思 還是整個烏州,皆如……
元德走前呈給了趙祈那封遞上來的信, 已經由不識字的太監拆開信封檢查過,沒有夾雜別的東西。
趙祈展開,信上不過寥寥數語, 自然不是太子的字跡, 但他卻十分眼熟。
孟初特意側身避開了,免得不小心瞟到什麼不該看的。
透過竹簾能看到鄉路兩邊的田壟,將金黃的稻田整整齊齊隔開,雖然暑熱難避, 好在有微風偶爾吹過稻田。
馬車頂上的送雨穀子有序出水, 滴滴答答的從車檐落下。
遠處有孩童在樹下嬉戲, 他們好奇的往這邊看, 卻被突然出現的大人拿著樹條攆回了家。
明明是一副再尋常不過的場景, 孟初卻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她突然轉身, 伸手越過趙祈掀開他那邊的帘子, 果然也是平靜無波的稻田場景。
「棲棲,看到什麼了?」趙祈信已經收起來了, 他見孟初過來,還以為她只是無聊了看看景色。
「稻子熟了。」
「看這些稻子挺拔飽滿,今年雨水也足,定然是個豐收年。」他借著孟初掀開的那半邊去看, 稻田在烈日下宛如黃金, 糧稅又下調了不少, 百姓的日子總會一天比一天好過的。
孟初鬆開擋著帘子的手, 她慢慢坐直身子,用某種憂慮的眼神看著他,「趙祈, 沒有人收稻。」
竹簾被嘩啦一聲掀開,馬車旁邊的王福來嚇了一跳,他沒敢窺伺車內,趕緊拉著韁繩讓馬落後幾步。
送雨穀子落下的水滴被這突然的動靜影響,砸落在趙祈的手指關節上,又有幾滴濺在了他的眼下。
目之所及的稻田都已然金黃一片,顯然已經成熟多時,田壟上卻不見任何人來收稻,除了稻子被風吹動沙沙作響,就只有遠處村落里傳來的犬吠聲。
明明是收穫的農時,卻無人煙。
「可能是這裡習慣了一起收稻,又或是想讓稻子再長一長……」孟初說了兩句便逐漸沉默了。
趙祈年幼時在上書房讀書,當時教他們經史的太傅徐誠,曾因觸怒天子,被流放了三年,之後皇上愛才,這才又召回了他。
徐誠當時去的地方更加艱苦,稻子未完全熟透時已酷暑難挨,但他路過稻田之時,卻發現有瘦骨嶙峋的老人支著一個稻草棚子坐在裡面。
他本以為是老人無家可歸,沒想到老人有兒有女,家中十幾畝良田,在鄉里也算富足。
於烈日在此,只是為了守稻,怕有人割了他們的稻子。
此地已然是烏州境內,只是還沒有到烏州城池之中,究竟是一鄉如此,還是整個烏州,皆如此?
趙祈目光銳利,眼下的水滴在烈日照射下,微芒如白日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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