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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封探子傳回的信被展開隨意丟在書案上,趙禮盤腿坐在榻上,手裡捧著白瓷碗,裡面是雪白淋了紅糖的酥山。
他笑的勺子都拿不住了,乾脆把勺子丟在碗裡,發出叮噹一聲脆響。
「兩封信,兩個情報,一個說老六就在皇安寺中,一個說皇安寺里的人不是他,情報前後傳來不到半個月。」
趙禮戲謔的瞅了他對面坐著,黑沉著臉的趙祿一眼,「我說三哥,二哥那邊的探子究竟行不行啊,他外祖家不是世代勛貴,按理說該是只有他不想知道,沒有他知道不了的。」
趙祿此時哪裡還一心思去和他鬥嘴,此時先不說消息可不可靠,該如何下手已經是個難題。
就算此時皇安寺中的人的確不是趙祈,那又如何?趙祈在外人眼中可是正在齋戒,見不得外人。
皇安寺也不是他們能撒開手布置的地方,裡面的主持曾是先帝爺的謀士,先帝駕崩後,他就遁入空門,不再理會俗世,他父皇年幼時就是他教導學業,說是帝師也不為過。
若是他們不管不顧把事情捅出來,又能得到什麼?趙祈肯定不會是自己突然不想去皇安寺,所以折騰了這一出,必定是父皇有暗中授意。
可二哥之前就明言此事是交給他來處理,其餘一概不問,他哪裡還能無所作為?
趙禮把白瓷碗放書案上,「他只是咱們的二哥,又不是咱們爹,你怎麼總是把他的話當差事來做?父皇可還在上面坐著。」
「嘴上有些方寸,什麼時候了,這種話也敢胡說!」趙祿斥他一句。
別看平日裡趙禮對他三哥說話挖苦,沒大沒小,趙祿真冷臉了,他就立馬老實了。
「三哥何必擔心什麼,如今事情已經陷入兩難,而且又不是你不做,是他的探子本事不行,前後消息都自打嘴巴,換誰也幹不成。」
趙禮又看看趙祿臉色,聲音小了些,「連我都知道,老六既然是另有行蹤,必然就是身負皇命,能這樣機密,還不知牽扯的是什麼要命的東西,你可不要一個搞得不好,直接把父皇要辦的事給攪黃了,到時候且看著,二哥可不會伸手拉你。」
這些話趙祿何嘗不知,但他如今是騎虎難下,那攔路探查郡王車輿的太子詹事府官員,遞上去的那封信,可是他的字跡。
他抬起頭,認認真真的看著趙禮,兩雙相似的眼眸對視著。
趙禮莫名其妙,「看我幹什麼?」
趙祿猶豫再三,還是跟他道:「之後我這府里你少來……」他已經隱約意識到,二哥的心思奇詭,他跟著他也許真的像小四說得那樣,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趁著現在趙禮還置身事外,最好與他慢慢疏遠,免得受了拖累。
白瓷碗被砸在地上,剎那摔的粉碎,趙禮氣的胸膛起伏,他顫抖著手指,「好好好,我說二哥幾句話你就受不了了是吧?你現在是瞎驢拉磨,以為自己走的道多直,其實不過是耗盡心血給別人做嫁衣!」
趙祿本來因為他誤會了想解釋,聽到他說話越來越過分,心裡也怒氣上來,「我耗盡心血給別人做嫁衣?我難道不想只考慮自己?你倒是成日裡諸事不問,以後我們母妃又能指望誰,咱倆總得有一個靠得住!」
這話一說出口,趙祿心裡就咯噔一下,屋裡一片寂靜。
「小四,哥哥不是那個意思……」
趙禮低垂著頭往門口走,趙祿伸手攔他,卻被他避開了。
「趙禮!」
「三哥,我是你和母妃的累贅嗎?」
他丟下這句話,開門時腳步一頓,終究沒有回頭。
趙祿獨自留在原地,沉默半刻,突然就將那兩封信撕個粉碎,塞到了屋內的花瓶里,扔了個火摺子進去。
若不是、若不是他和趙禮絕不可能登上皇位,他又怎麼會給別人低頭,被指使的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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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子換上一身粗布的衣服,進村子前還去水渠旁把泥巴往褲子上糊弄幾下,臉上也抹了層灰。
村子裡有一棵大樹,樹下有幾位婦人正在搓麻繩。
「幾位大娘,我是隔壁縣的,本是去烏州城裡探親,結果在山上遇到大蟲,跟家人失散了,迷了方向,不知這裡往烏州城是哪個方向?」
那幾位婦人吃驚的對望一眼,「山里還有老虎?」
順子臉上就露出些不好意思,「我也沒看到,本來是躺板車上的,聽到我爹在前面喊了一聲有大蟲,我就從山坡滾下來了。」
其中一位還戴了根銀簪的婦人就朝他笑笑,「那可能是山上的野狗,有些長得大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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