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明白,既然已經把他當棋子丟出去,為何今日又要來作此態。
太子咳了一聲,他攥著帕子擦去嘴角的血,「小六,你知道三弟為何要為老二赴湯蹈火嗎?」
「因為三弟和四弟,他們註定登不上皇位。」太子深深看趙祈一眼,「意思是哪怕孤和老二都死了,他們都絕無可能,除非大逆不道,意圖謀反。」
趙祈驚地起身,隨手打翻了桌上的茶盞,瞬間分崩離析。
太子說話聲音仍然還是那樣輕,「皇位,孤自被立為太子時,所有人都說皇位是孤的,但偏偏有人膽敢犯上,想置孤於死地,更可恨孤的身體日日衰敗,許慈白妄稱譽滿杏林,還不是對孤的病束手無策。」
見趙祈臉上驚色難掩,太子反倒是笑了,「別怕,孤做了這麼多年太子,想跟弟弟說些話,不被監察這一時半刻還是能做到的。」
這話說得刺耳,幾乎要將他身邊有探子之事大白於趙祈面前。
這世上還有誰敢明目張胆把手伸進東宮?又是誰能讓太子不得不將此事視而不見?——唯有九五之尊,當今天子。
哪怕趙祈原本對太子心有怨憤,如今也只得啞口無言。
太子最後也沒說他費盡周折出宮,來他府里意欲何為,趙祈也沒有問,只是在他走後讓元德把之前太子送他的那本農書燒了。
「言己苦,而避午朝與東方家之事不談,何等慢待。」
元德從早上親自到府外迎太子,再到如今太子走了都沒把心放下來,就怕太子萬一有個不好,倒在善郡王府里,那他家殿下可真就倒了霉了。
等一進書房又聽趙祈難得疾言厲色,幾乎將不滿太子放在明面上,更覺七上八下,但又感到有些怪異,不像殿下平日行事。
書一頁一頁撕開,在火盆中燒盡,火光映在趙祈眼眸之中,誰也看不出他此刻心中驚駭。
年幼時太子曾與他玩過一個游嬉,名為前問後答,以食指壓帕,攥於掌中為始。
太子今日來是要告訴他,要置他於死地者,是監察東宮之人。
書燒盡了,趙祈攤開掌心,早已血跡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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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初坐在小榻上,手上倒是一直拿著針戳繡繃,眼睛卻一直往屏風那邊看。
怡蘭眼睛都不敢挪開,就怕她扎到手。
晚膳剛用完,趙祈就進了院子,只對她勉強露出點笑,隨後便到書案那邊執羊毫筆練字去了。
雖然她也覺得趙祈來院子裡,卻只自己在那練字有些奇怪,但她還沒想著要到他跟前湊。
誰知道趙祈又在哪受了氣,他是郡王,皇上的親兒子,鬱悶要麼是因為兄弟,要麼是因為皇上,總不可能是像她一樣愁明天吃什麼。
她又能怎麼安慰?是說別猶豫該爭就爭,爭到了登基為帝,掙不到以後被新君穿小鞋,還是說別衝動看看哪個兄弟有潛力,押寶在人家身上,沒準贏了分他點肉湯。
孟初想想也知道,平日裡胡鬧、沒規矩,說白了都是趙祈後院的事,勉強還能算閨房之樂,她要是把這些話說出來,只要傳出去一點,能死個痛快都得是皇上心慈手軟,再者說,趙祈可能也不需要她在此刻出現,沒準還嫌煩呢。
「主子,歇歇眼睛,把繡繃擱著吧。」因是趙祈在,怡蘭聲音都壓小了一半。
反正拿東西不過是做個面子,孟初一聽她勸就鬆手了,想了想跟她說:「你去煮些黃連水,再拿些酸杏來,酸杏上面不要灑糖。」
「主子要不要再配些糕點,壓黃連苦。」
「不用,就這兩樣。」
屏風後趙祈只聽見她說話時的氣聲,就是不見人過來,雖說他此刻是做戲給府里「眼睛」看,但棲棲怎麼也像是被唬住的樣子。
小沒良心的,他都表現那麼明顯了,她既不噓寒問暖,也不來紅袖添香。
……總不會還記著他昨晚只夸金兔子?趙祈還真不是故意惹她生氣,那兔子一看就是她畫的樣子融的,夸它肯定不出錯。
當然,主要因為當時在床榻上,帳子也散下來了,他實在看不清那荷包上繡的是什麼。
沒等趙祈猶豫要不要先去拉她一起來練字,就聽有熟悉的腳步聲過來。
孟初端著托盤繞開屏風時,正看到趙祈擰著眉,面容嚴肅的揮灑筆墨。
「爺,用些茶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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