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蘭抿唇一笑,「是奴婢前世行善了。」
她原本是要被送到郡王妃院子裡的,雖說知道郡王妃只用自己從家中帶的人,但總要想法子試試,誰能想到孟側妃當時突然被宮裡的娘娘賜進府,她便被郡王妃又安排到了孟初身邊。
如今想來,仍是似夢非夢。
「下半夜怡蘭便要回來了,她心思細,奴婢得回了。」
她走到門口,又轉過身,對著元德一笑:「元德公公,你以後還是叫我香蘭吧。」
第50章 趙祈為什麼有些心虛 那他家殿下可真就……
昨晚鬧得有些晚, 直到都吃了三個蝦仁澄皮餃,孟初才徹底醒過神來。
「殿下何時走的?」
怡蘭將紅棗桂圓粥端到她手旁邊,「王祿來原是說, 殿下要等主子醒來一起用早膳的, 可半個時辰前又見元德公公來了,就把殿下請走了。」
孟初不愛在粥里放紅棗,瓷勺在碗中磨了兩圈都沒動一點,怡蘭見狀就把牛乳子換到她跟前。
「裡面撒了桂花呢。」
見孟初接過去用了, 怡蘭接著道:「今早殿下就把那個雙兔奔月的荷包掛腰上了, 都沒讓王祿來伸手。」
這個荷包主子得做了有七八個, 才挑出來一個滿意的, 眼見殿下也珍惜主子這份心意, 怡蘭才開口討個巧。
孟初一時難言,要是把第一個繡得亂七八糟的那個送出去, 沒準趙祈還能一眼發現是她繡的, 而不是只顧著掂量那金豆子了。
「不過殿下倒是把那些小金兔留下了,說留給您把玩。」那些小金兔還是孟初畫了圓滾滾版的兔子, 讓豐米送去照樣子融的。
她霎時一頓,「殿下只要了荷包?」
「只要了荷包,還問我們您私底下繡了多久呢。」
孟初捏著瓷勺,趙祈一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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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屋內已經加了兩個炭盆, 站在窗邊身形消瘦的那個人人, 還是披著厚重的大氅, 偶爾能聽到兩聲悶咳。
趙祈直著背坐在書案前的太師椅上, 並沒有向旁邊看一眼,只有左手握住了腰間的雙兔奔月荷包。
良久,淡淡的一聲嘆氣, 將沉默已久的書房打破。
「從前孤讓你不必見面參拜,不必口稱殿下,你都只是按規矩如此,如今倒是能將孤視而不見了。」
握著荷包的手一下攥緊,屋外有風忽然刮過,吹落滿樹積雪,這才窺到雪下寥落的枝幹。
太子攏著大氅,緩緩轉過身。
趙祈上次見到他,還是在那日午朝之時,但遠沒有這次病容駭人,臉頰幾乎是瘦凹了進去,額頭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見,唇上還有乾裂的血痕。
「小六,跟皇兄說說話吧。」
當年上書房的兄弟里,趙祈只知道自己沒了母妃,又無名無份的被杜賢妃養在膝下,每到休沐之日,其他兄弟都說是要回去看母妃,只有問他是含糊不清的一句,去不去杜娘娘宮裡。
那時的趙禧自小虎頭虎腦,很得皇上喜愛,他母妃也從不拘著他,說話有時就不會拐彎,更不太中聽,那時少年太子會送有大儒注釋過的書籍給趙祈,其他兄弟最多酸一句太子不將別的弟弟放心裡,唯有趙禧會偷偷摸摸拉著趙祈說小話。
「我知道為什麼太子對你那麼好了。」趙禧沒在意趙祈做功課不理會他,「因為兄弟里就你和太子沒有母妃呀。」
那句話如一支冷箭,突然從某個意想不到的地方射出,又命中在他有舊傷之處。
當時趙祈表面上似乎跟沒聽到一樣,隔天就去東宮問太子。
「殿下待臣弟好,是因為臣弟的母妃也不在了嗎?」
太子只是拿書敲了敲他額頭,「給你幾本孤用不著的書,就叫待你好?」隨後用另一隻手牽著趙祈,帶著他圍著東宮的院牆走了一圈,那時東宮的樹還沒有遮天般的枝葉,樹影搖曳間,日光忽明忽暗。
「東宮太大了,你以後如果出宮建府,也要記得來見孤。」
「臣弟銘記。」
數載光陰,太子從少年時意氣風發的當朝儲君,變成如今離不得湯藥的一身病骨,趙祈從敢直接上書官員貪污賑災糧的六皇子,變成了如今困於府內不得志的善郡王。
「殿下,臣弟不明白。」
不明白為何太子能置兄弟情誼於不顧,陷他於兩難之境,更不明白為何會以東方家為刀,意有害他性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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