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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初前院也來過不少次了,還是第一次到臥房,該有的擺設倒是齊全,但是一眼看去冷冷清清,像沒人住一樣。
「聽王祿來說,殿下書房後又內室,臥房便用得少。」前院大了小院不止幾件屋子那麼簡單,怡蘭她們把該拿出來的東西收拾好,入目還覺得空曠了些。
「單分給朱嬤嬤一屋,春蘭和秋蘭另一間。」孟初早有耳聞她夜裡磨牙聲大,開始怡蘭她們只和朱嬤嬤住了幾天就苦不堪言,滿年身邊的兩個侍女跟朱嬤嬤擠了半個月,眼下都熬黑了,怪可憐的,後來就到兩個奶娘屋裡打地鋪了。
馬上天要冷了,地上鋪再厚也擋不住寒氣。
怡蘭也放下心了,若不得主子開口,她哪裡好安排朱嬤嬤住處,按宮裡的規矩是不能下人占一屋的,元德公公已經是有頭有臉的了,也要帶著兩個小太監住的,雖然那兩個小太監說白了也就是去伺候他。
朱嬤嬤聽到安排也高興著,「這下你們誰睡不香可賴不著我了。」照她琢磨,可一直不信自己會每夜磨牙,準是她們不想和她老婆子擠,不然牙豈不早磨沒了?
前院臥房推開窗,正好能看見一樹木芙蓉開得正盛,微風輕輕一過,花瓣便送進了屋,孟初在小榻炕桌上鋪了紙筆,大概是練字久了執筆也穩,起碼這畫看上去不傷眼了。
趙祈進屋正好見花瓣落在她畫上,以真遮假,不覺一笑。
「棲棲以前在家會做什麼?」孟初學東西雖然算不上勤勉,但一旦用心便不會丟手,可無論練字和刺繡都是她進了府才學的,有時趙祈也很好奇她閨中每日做些什麼。
這話還真問住孟初了,以前她娘刺繡教了,她爹也手把手帶她練過字,但當時就沒那個心思,她每日好像都忙著去做有趣的事,帶著身邊的丫鬟,把石青巷子附近的食肆都嘗了個遍,還自己琢磨了一些胭脂水粉,可惜與時人審美不符,拿幾個去她娘鋪子裡擺過,都無人問津。
那時即使前世的記憶模糊不清,但孟初也很少像個真正的小姑娘去多愁善感,所以此時回望,竟然也沒有什麼手帕交。
「跟我娘學過看帳本。」帳太雜了,看個三分之一比安神茶都好使。
「還和我爹去過道觀修心。」去過一次那道長就不許她爹帶著她了,說她沒有慧根。
「也學過琴棋書畫。」半個月把這四個都學了個開頭,然後在她娘親自檢查完結果後,果斷請女先生走了——就那半月可給了二十兩銀子,她娘心疼了幾天都緩不過來。
趙祈聽話也能知道她避重就輕,但想著頂多是學藝不精罷了,還變著法的誇她:「棲棲學無高低之分,不拘泥方寸之間。」
孟初一點也沒有心虛的意思,她字字句句可沒有假,「學無止境嘛,我還偏要把畫也學好,將來傳個畫冊給滿年。」
「那滿年定然珍之愛之。」就像他書房裡的那些竹簡,是母妃留下的東西,雖然並不貴重,裡面也不過就是些啟蒙之說,但趙祈見到它總能從年幼模糊的記憶中,回想謹嬪一手攬著他,一手執竹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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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海翼跪在大殿中,明明膝蓋上寒意徹骨,額頭仍然汗流不止。
直到有宮女去添茶,皇上似乎這才看到他,「曹順,給薛大人賜坐。」
「是。」
矮凳放他旁邊,薛海翼起來時差點腿一歪摔下去,曹順嘴上提醒他要小心,手卻在身前一動不動,任由他狼狽的穩住身形坐好。
「薛愛卿的摺子,倒是寫的十分周全,無有錯漏。」
「臣於齊原郡五年,兢兢業業周旋虎狼之間,夜不能寐,摺子雖是書寫不久,但上面所言卻是多年不敢忘。」
曹進抱著拂塵,淡淡看了下面一眼,這人要是找死,陛下給了活路都沒腦子走。
「朕倒是好奇,薛愛卿,你參的究竟是齊原郡張家,還是太子?」
薛海翼再也坐不住,撲在地磚上叩頭,他一瞬間思緒萬千,隱隱覺出不對,可到了這一步,哪裡還容他找到退路,不如搏一把從龍之功,揚家族榮光。
「臣請陛下明鑑,齊原郡張家三十年前不過尋常,如今在當地一手遮天絕不是妄言,何況豢養私兵,不臣之心昭然。」怕自己一個遲疑就不敢再開口,他狠狠咬了咬牙,「若無太子殿下於朝中放任,做其依靠,張家何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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