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蘭,回府。」
滿年被杜賢妃接去她宮中待了半天,最後讓人先送了回善親王府,他在府里是小主子,在宮中只是皇上一個連名字都沒記住的皇孫,不如在府中有熟悉的奶娘和下人伺候。
宮門前善親王府的車輿有兩輛,孟初沒想到趙祈竟然也留到了現在,乾脆就先上了車等他。
直到即將落鑰時,趙祈他們才出了宮門,他原本下意識想去孟初車輿,卻停住了腳步,元德瞧著都沒明白,直到看到他去了前面的車輿,這才愣了下跟過去。
孟初半掀起車簾的手放下,眉眼低垂,看來宮中趙祈那邊也出事了。
她本以為他今晚得在前院歇了,沒想到直接到了小院裡。
孟初先是用了碗蝦仁清湯餛飩,洗漱後就困的昏昏欲睡,趙祈拿通脈絡的膏藥給她揉手腕和膝蓋。
「你怎麼也留到那麼晚。」
趙祈嘆氣,「你平時還有幾分機靈,怎麼真老老實實把整本經書抄完了。」
她驚的坐起,「那收走的經書,竟然是送給你們瞧了?」誰能想到這經書還真有人看,也幸虧看的是趙祈,若是皇上或太後,就她那越寫越飛的字,定要被訓對懷齊王妃不敬。
「你抄幾頁盡心,尋個由頭回府便是。」
他可真不知道情況,孟初便把自己發現的都說了,「……我還想著哪有那麼多人,怎麼殿中十幾個屏風,原來左右都是宮女,但和平常宮女不一樣,瞧著奇怪,袖口是用束釧扣住的,像有些功夫在身。」
趙祈怎麼也想不通是為何,要說父皇自太子薨逝後脾性越來越有幾分古怪,甚至連一向頗為信任,視之心腹的永親王叔也有些時日未曾召見,但怎麼也不至於用這種手段在女眷身上。
話說得難聽些,若要處置他們,父皇恐怕還要費心思想個由頭,不讓朝中官員上書,但若真要對棲棲和其他郡王妃等不利,那都不必親自動手,隨便讓太後下旨斥責一句,都能讓皇室女眷自發請罪。
他本以為是父皇警告他們不得將後院視之過重,又或是哪個兄弟妻族出了事。
可吉成殿那裡,一定是有別的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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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祿回到安郡王府後本該好好歇歇,下面的人卻來稟告,京都東街宅子有信,得讓殿下親自去取。
他略一皺眉,還是換了身衣服,趕在宵禁前到了那宅子中。
這裡雖處於鬧市,但府門卻設得偏僻,大門常年封上,唯有側門花藤下掩著半扇。
屋子裡的燭台已經連著蠟,圓桌上有一個信封,趙祿和往常一樣,將信封打開直接過目——無論是他給二哥,還是二哥給他傳的消息,兩人都不會帶走,看完就直接將信燒了。
信上只有兩字草書,屏後。
趙祿一怔,「二哥?」
「我可是等了你很久,看來父皇今日又讓你們白白候著。」屏風後有人單手負後,慢悠悠的走出來,在昏暗中,趙祿差點以為自己見到了年輕時的父皇。
二哥怎麼在這?二哥怎麼能在這?
趙祿臉都白了,「二哥你快回齊原郡,父皇恐怕已經——」
趙祾不由輕嘆一聲,「父皇依著皇祖父手裡留下的東西,早把整個大隴握在手上了,有時我也在想,父皇沒準真是什麼紫微星,雖未被立為太子,可他乃嫡長子,理所當然繼位,朝中大臣都是皇祖父留下的棟樑之才。」
「盛世之君,盛世之君!」
「二哥!」此等大逆不道之言,若是被父皇知道,得是何等怒火,哪怕隨著皇祖父山陵崩愈久,又有不少老臣告老還鄉,已經無人再把先帝掛在嘴邊推崇,可誰不知當年滿朝文武以先帝留下的三道勸少帝聖旨,將父皇壓的只能循舊例當政。
他母妃曾露過口風,哪怕是太後都從不在父皇面前提及皇祖父。
「父皇既然知道你在京都,卻仍然未曾將此事戳破,便是給二哥改錯的機會,二哥若是不想去齊原郡,也大可書寫奏摺,言自己突有不適,難以辦差才是。」
「小六用過的昏招,我又何必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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