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祿見他態度堅決,反倒是冷了心,他為了二哥也算是賭上了性命,可二哥謀劃再多,都少有提前告知,明明知道他不可能登上皇位,又何必如此防著。
父皇為防意外,他和趙禮的身世,不僅有宗室老王爺得知,連藏書閣都備了證據,就怕大隴的皇位,沾了外族的血脈。
沒等他灰心離去,趙祾突然道:「老三,我不想等了,何家也不能再等了。」
「父不慈,子何必孝焉,君不仁,臣何必俯首矣。」
趙祿下意識退了一步,卻撞在沉木的桌邊,他借著些微的燭火看清趙祾的雙眼,第一次被那些野心與冷漠震懾住。
第82章 今日明日,累如年年 又怎麼能說一個反……
趙祿從幼時便察覺到, 若父皇對太子的看重,如帳冊上清清楚楚的一筆筆記帳,每有恩典必得讓朝堂皆知, 那他對趙祾則是融於水一般, 無論上面漂浮了多少茶沫,旁人還是能看出深淺。
也許二哥從來不肯承認,但他們這些做弟弟的或多或少都心裡明白,在最開始時, 他們不是因為二哥被封為親王而敬他, 而是因為父皇的偏重。
自前朝舊例始, 唯有太子可得內閣大臣及朝中尚書等授學, 後來是二哥和太子都到了讀書的年紀, 父皇先是按從前固朝時設上書房,隨後又親自點了大臣當皇子解惑的師傅, 這才有太子和皇子同讀的事來。
甚至連按規矩要領太子面見朝臣的時日, 都會召二哥同在,甚至為了面上過得去, 連他也被順勢帶去,於是太子日漸惶恐不安,二哥愈發不足所得,明明曾經彼此也是掛在嘴邊的兄弟, 最後雖說談不上仇敵, 但卻已然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父皇恐怕唯有對二哥, 才真有一點尋常的舔犢之情, 但這點情分,父皇與二哥兩人卻都沒當真。
也許是因為二哥實際上是父皇的長子,也許是因為二哥被藏起來的那兩三年, 都是在聖宸宮,被父皇親自撫養至會扶著牆邊走路。
雖然他至今不知太子究竟是做了何事,才會惹得父皇連半分父子之情都不顧,可他敢斷定,若同樣的事放在二哥身上,父皇絕不會如此無情。
「二哥。」趙祿嗓子乾澀,「你是要反嗎?」
趙祾卻詫異般的回望他,「三弟這話又是從何而來呢?」他伸手拍了拍趙祿的肩膀,「我是父皇長子,是大隴的鴻親王,皇位本來就應該是我的,又怎麼能說一個反字。」
「待我登基,你和小四一輩子再無憂慮,待我百年以後,定會留下遺詔,將賀德妃與毓妃娘娘的身世從藏書閣毀去,絕不會再被人知曉。」
「三弟,我不是父皇,不會把自己的手足兄弟,當成朝堂的棋子。」
趙祿偏頭看了看搭在肩上的那隻手,永親王叔少年時天資卓越,可卻棄文習武,也許二哥這麼多年瞞下他太多太多,可只要承諾作數,趙祿就願意跟他一起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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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親王妃自那日從宮裡回去就病了,孟初得了消息還是因為鴻親王府的人來請借府醫。
怡蘭猶豫,「主子,鴻親王妃不去請御醫,反而來咱們府里,讓人瞧著會不會有些不妥?」
明明是拿了腰牌就能去請太醫,可來人說是懷齊王妃已逝,鴻親王妃不敢再勞皇上和太后垂問,但偏偏連鴻親王府的府醫都有要事不在,未免也太巧了些。
孟初正在給滿年扎揪揪,他頭髮長了,有時飄到眼前就會「啊」一聲,又不愛戴帽子,乾脆給用小紅繩紮起來。
「鴻親王妃論起身份,一是皇嫂,二是王妃。」她手裡正好將紅繩打了個結,就算是拒了此事,也不該是她來說,「就說我乃側妃,不好應下,待問了殿下再回。」
怡蘭讓豐米去前院把事一說,不到半炷香他便回來了,「王祿來一見是主子的事,連忙就幫奴才通傳了,殿下的意思是咱們府里的府醫醫術不精,若鴻親王妃那著急,就讓拿他的腰牌去請已經致仕的太醫,也好不讓人知曉。」
這拒絕的怎麼看也有些不近人情,趙祈既然讓這樣回,便說明鴻親王妃的事,府里是一點都不能沾。
「雲側妃那的帖子給拒了,就說我近日抽不開身,等之後閒了親自設宴邀她來。」
雲側妃的宴席一般都是和勉郡王妃同辦,萬一鴻親王妃也被邀去,見面時說起此事就不好了。
孟初也能猜到這次設宴,雲側妃可能還是為了吉成殿的事,可有些事不好直言,到時說與不說都兩難,若是真假參半,就怕哪裡漏了風聲出去,反而傳的更加離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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