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想瞞,她眼睛再好都沒用,孟初壓根沒把這話當真。
「難不成是有人想那個什麼,然後被皇上知道了?」孟初也不是隨便猜度,自古以來做皇帝的突然在身邊放侍衛,除了防人還能因為什麼?
即使趙祈早習慣她說話大膽,一聽這話也不禁偏頭看一眼屋門,見只有一個元德離門遠了幾步守著,這才放下心。
若不是早查過一遍孟家,知道孟知少除了信道外就泯然眾人,他都得懷疑孟初是受了誰的影響長成的,心裡無君無權,剛進府時看似老實,連個禮都行得敷衍。
孟初一看他欲言又止,也知道自己說話又沒了分寸,輕聲道:「以後這些,我只在帳子裡說。」
除了床帳,哪還有別的帳子?趙祈清清喉嚨,將那熱意壓下去。
反正如今一些事沒想過再瞞著她,他便大概囫圇著說了,「若是真有人如此,父皇反而不會做此打草驚蛇之事。」
「如今這齣,恐怕是早已獵虎射鷹,後修牆壁。」
手裡的黑子掉落在棋盤上,蹦躂著跳了幾下,落在了桌面,孟初拿不定自己想的對不對,「殿下的意思是,已經有人這麼幹了?」
可也不會一點風聲都沒傳出來,敢反的肯定不會是無名之輩,孟初其實還真盤算過,論起人選,要麼是皇上的心腹永親王,要麼就是懷齊親王薨逝後,排行最前的鴻親王,但後者不在京都,前者要是真反了,京都哪還會如此平靜。
趙祈怎麼說也是當朝親王,那麼大的事,之前還真能瞞住他?
私下閒話說多了,兩人眼神一對趙祈就知道她的意思,執棋的手有規律的敲了敲桌子,「想來是父皇有意瞞著我。」又或者說,有意瞞著他們這些做兒子們。
如此一來便說明有動作的人是他們兄弟中的一個,可三哥不可能,四哥五哥?呵呵,他寧願相信是在宮裡還未建府的九弟。
「哎!你怎麼吃了我那麼多顆棋子!」孟初蹙眉,看著面前的棋盤,連剛剛自己下到哪一步都忘了。
「……下次我還是陪你玩那個五子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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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以為皇上既然選擇將此事瞞下,那麼短時間內都不會再起風波,可沒想到在年節前夜裡,皇城兵馬司奉上命,突然在宵禁後圍住了善親王府。
府外有兵戈之聲,寂靜中有烈馬嘶鳴,王福來頭上冷汗黃豆大般落下。
「殿下今日不在府!」門房臉都白了,拉著王福來的手臂不敢松,「這可怎麼辦!」
王福來狠狠一閉眼,「去請孟側妃。」只有孟側妃手裡有殿下的腰牌,她出面才有分量,想來府外那些兵卒也不敢擅自闖入,不然就不會僵持了快半個時辰。
善親王府外沒有點火把,漆黑夜色中,只在偶爾雲散之時,能窺得月光映清的兜鍪與鐵甲。
雖然車馬道寬闊,但一百多號人擠在這也不是個事,連馬都躁動了,王四彎身給座下的馬餵顆飴糖,感覺冷風一陣陣打臉。
「副指揮,咱們總不能一直等在這,上頭的意思是得進去守著。」
領頭的黑馬不耐煩打了個噴嚏,副指揮甩了下手中的馬鞭,「你若是想立這個功,我也不攔你,帶頭闖罷。」
王四訕訕一笑,這他哪裡敢,況且也不是善親王犯了事,其他幾位郡王那也有人手,雖然上面給的話是一切以上命為先,可誰都不是傻子。
他們的命不值錢,善親王要是秋後算帳,動一根手指頭他都沒命到明年開春。
第86章 這得折壽 之前所想都錯了
就在初雪紛紛揚揚落下之時, 孟初披著大氅冷著臉到了正門前。
怡蘭為她撐著傘,卻依然無法阻擋風卷雪從傘下穿過,在孟初長睫上留了雪色。
「側妃主子!」王福來連忙上前去迎, 「府外的人自稱是京都兵馬使, 卻無手諭,領頭的說是副指揮使,但奴才並未聽聞過這一位啊。」
孟初腳步不停,「他們想進?」
「說是奉命駐守。」
「那就讓他們說清楚, 奉的是誰的命。」厚重的大氅下, 鑲嵌綠松石的匕首一閃而過, 她將腰牌拿出來, 「按隴朝律法, 親王若有罪,則由皇上裁決, 再傳宗親王爺復錄, 最後又宗人府和大理寺同理,京都兵馬司又是哪來的權, 敢登善親王府的門。」
習武之人耳聰目明,一門之隔,原本還嬉皮笑臉的王四直起腰板,眉頭緊皺。
旁邊士卒悄悄道:「這說話的應該就是善親王府的孟側妃。」
王四瞪他一眼, 「要你提醒老子!」隨後轉臉去給副指揮賠笑, 「您看這該怎麼辦, 這位主子的意思就是不開門, 可咱們也是奉命行事,這個門還就得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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