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后牽過她的手,嗔道:「你這孩子,有了身孕就該好好歇息,別講這些虛禮。」
謝姣珞眉眼帶笑:「這是我腹中孩兒在替父親謝恩,姑母可不能怪我。」
謝太后笑:「就屬你伶牙俐齒。」
謝姣珞甜甜一笑,眼神卻冷。
沈櫻早已察覺到謝太后冰冷的目光,以及敵意。
悄無聲息藏到人群之後,冷眼看這位高傲嚴肅的太后娘娘,是如何在謝家虛與委蛇。
看見謝姣珞為轉移太后的注意力,使出百般解數,沈櫻微微垂首,嘴角微微抿起。
經了謝姣珞的笑鬧,謝太后已將沈櫻拋諸腦後,笑吟吟與眾人敘起家常。
英王妃笑吟吟問:「太后與陛下都來了,怎的不見華陽?」
謝太后面色平靜:「華陽近日染病,身子骨弱,怎麼也瞧不好。」
英王妃臉上連忙掛起關切之色:「華陽病了?要緊嗎?我們竟不知道。」
謝太后道:「不算大毛病,修養一年半載,也便無礙了。只是有高人看了,說她因富貴無比,命格不夠厚重,需得出家,清淨修行,百厄方消。」
「阿彌陀佛,真是菩薩保佑。」英王妃雙手合十,「等明天我就去大慈恩寺,為華陽祈福。」
謝太后微微頷首:「你有心了。」
英王妃道:「都是我應該做的。」
謝太后又到:「不過,大慈恩寺不必去了。高人說,華陽需出家為道,我已遣人護送她至西山玉清觀出家,取道號靜真。日後你們再見她,便要稱呼為靜真居士。」
英王妃愕然:「她一個小姑娘家家……」話音一轉,「當真是可憐,令人心疼。」
謝太后亦嘆了口氣,滿臉遺憾。
人群中,議論聲雖小,卻不絕於耳:「羌國烏木沙王子求親,華陽公主便染病出家……」
羌國求親之事,人盡皆知。
謝太后所作所為,人人都看得明白。
卻不敢往深了議論。
語焉不詳,心照不宣。
又聊了一陣,謝太后笑吟吟起身:「今日來為弟妹賀壽,現心意已到,本宮便先回宮去,日後弟妹帶著姣珞多多進宮,都是一家子骨肉,切莫生分了。」
謝夫人恭敬卻沉悶:「民婦遵旨。」
謝太后收回目光,臉上笑意淡了淡。
謝夫人垂首,似是一無所覺,整個人仍是低沉無趣的模樣。
謝太后吩咐小太監道:「去前院通知陛下,回宮。」
不一會兒,小太監跑回來復命:「太后,陛下已出發了。」
謝太后款款離去。
眾人將謝太后送至長寧街,遙遙望著太后儀駕行遠。
謝姣珞臉色頓時垮了下來,壓低聲音,對侍奉茶水的侍女道:「去前院一趟,讓三郎君至杏落水榭見我,別叫旁人知道。」
侍女領命而去。
謝姣珞又附耳對謝夫人說了幾句話。
謝夫人點頭。
謝姣珞從人群中尋到沈櫻,開門見山道:「阿櫻,可否陪我去個地方?」
她神態格外認真,沈櫻點了點頭。
謝姣珞握住沈櫻的手,牽著她去了杏落水榭,遣散四下僕人,狠狠一拳砸在石桌上。
沈櫻忙去握她的手:「你做什麼?」
謝姣珞惱怒不已,咬牙切齒:「真是個好姑母,竟是衝著要我們夫妻死的。」
沈櫻頓了頓,嘆息,輕聲道:「不過是捧殺的手段,我們這位太后娘娘慣會如此,何必因她生氣呢?」
謝姣珞氣惱磨牙:「秦清宿一無出身,二無功德,只因做了我謝家婿,便從一介白身躍升五品給事中,外人會如何看待謝家?如何看待謝家婿?軟飯二字,定是逃不掉的。」
秦清宿一人便罷,他性情堅毅,無畏人言,縱外界流言紛飛,亦不縈於心。
可謝家其他的女婿,可能受得了流言蜚語的羞辱?
她深吸一口氣,恨恨道:「只怕謝家的女郎們日後不得安寧。底下的小妹妹們尚且不及,二叔家的阿瑤剛與河東柳氏七郎君定的親,我真怕連累了她的婚姻。」
沈櫻看著她,輕輕道:「因流言蜚語便反悔的,棄之不可惜。這樣的人,實非良人。」
謝姣珞抬眸看向她,極是認同,用力點了點頭:「阿櫻言之有理,若柳氏因此退婚,並不可惜。」
沈櫻莞爾。
謝姣珞又咬了咬牙:「但我還是生氣,我非得出了這口氣不可。」
「你要如何出氣?」謝渡的嗓音傳來,「說來聽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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