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劉巡挽留,謝渡已然重又回到馬車前,登車離開。
劉巡無力阻攔,只能眼睜睜看著馬車離開。
抹了抹額頭的汗,急匆匆道:「快遣人去找江司馬和鄭長史,讓他們和我一起上謝府,恭請刺史大人上任。」
只不過,心下卻很是忐忑不安。
謝刺史性情仿佛很是溫和,言談間笑意盈盈。
可他一見兩位副職不在,轉頭就走,乾脆利落,不給人挽留補救的機會。
恐怕這次,謝刺史的氣不會輕易消下去。沒有三四次上門催請,定是見不到這位刺史大人的。
見著了,想讓人到衙門上任,也絕非易事。
恐怕從今以後,這刺史衙門,不敢有人再得罪他了。
真是好大一個下馬威。
劉巡無聲嘆息。
也不怪刺史大人給這麼個下馬威,怪只怪,那兩人平素懶散慣了,今兒不上值,恰巧被刺史大人抓個正著。
謝府。
李明輝蹙緊了眉頭,非常不悅:「青天白日的,司馬與長史竟能不上值,跑的見不著人?」
杜知維搖了搖頭,無奈道:「這並不奇怪。當今天下,各州各郡,官僚尸位素餐的事情,很常見。」
李明輝怒了:「便沒有人管管嗎?」
謝渡道:「有恃無恐罷了。豫州這幾位副職,都出身世家,江司馬與劉別駕不過普通門閥,那位鄭長史,卻實打實乃滎陽鄭氏之人,自然無人敢管,無人敢問。」
杜知維嘆了口氣。
謝渡輕笑一聲:「杜兄不必嘆氣,如今我既來了,這豫州官衙如何,自然我說了算。任他什麼世家背景,也不敢在我跟前放肆。」
杜知維頷首:「幸而有你。」
唯有謝渡的身份,方能夠讓那些個世家子弟甘心俯首,若換了旁人,恐怕難以成事。
謝渡笑了笑:「二位兄長不必憂心,一路奔波勞累,先去休息吧,我已命人打點好了庭院房舍。」
杜知維李明輝謝過,隨僕從去休息。
沈櫻早已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見人走了,托腮抬頭:「我也累了。」
謝渡走過來,握著她的手臂,將她拉起來:「去休息。」
邊走,他邊向沈櫻介紹:「這兒是咱們家的別苑,修建時便以風光景致為主,待你休息好了,我帶你轉轉。至於住所,除卻進門處的待客院外,攏共只有八個院落,我給李兄、杜兄安排了琅回館,我們住清夏苑,如果你住不慣,明兒我帶你看看其他地方,我們再換。」
沈櫻打了個呵欠:「我沒你那麼嬌氣,對住所沒那麼多要求。」
謝渡聞言,不由與她爭辯:「我並沒有嬌氣,只是不習慣而已。」
沈櫻敷衍:「對對對。」
謝渡無奈,用力揉了把她的腦袋。
沈櫻躲開他的手,格外認真道:「別氣急敗壞了就動手動腳。」
謝渡笑了,問:「我就要動手動腳,你待如何?」
沈櫻頓了頓,沒說話。好像也不能如何,畢竟他們是夫妻。
說話間,清夏苑已在近前。
望著牆壁四周累垂的花木香草,庭院內鬱鬱蔥蔥的芭蕉梧桐,將整個庭院遮蔽於林蔭當中。夏日居住其中,想必很是涼爽。
早有侍女將房舍清掃乾淨,床上鋪的新被褥曬過,屋內燃著沁人心脾的香。
沈櫻倒在床上,拉過被子蓋在身上,倒頭就睡。
謝渡在側看著,忍不住笑了。
也在她身側躺下。
沈櫻拽著被子,分給他一半。
歇了半個時辰後,二人剛起身。
門房匆匆稟報:「郎君,大門外有三人,自稱豫州別駕、司馬、長史,求見郎君。」
謝渡看了眼沈櫻,問:「阿櫻覺得,我該見他們嗎?」
沈櫻懶得搭理他這種明知故問的行為,只低頭做自己的事情。
謝渡無奈,轉過頭:「告訴他們,我舟車勞頓,午休未起,讓他們改日再來吧。」
門房自去答覆。
而後聽聞,三人在門前又等了半個時辰,方才離去。
第二天一早,三人又來求見。
門房答覆:「郎君去夫人去拜訪長輩了,今日不歸,三位請回吧。」
第三天。
門房答覆:「郎君與夫人去拜訪舊友了。」
第四天。
門房答覆:「郎君陪夫人上街去了。」
劉巡三人越等越膽戰心驚,對視一眼,一同去了城中最大的酒樓,清風樓。
劉巡率先道:「這已經是第四日了,刺史大人還是不見我們,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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