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原先的設想,謝渡吊著他們三天,這口氣也該出了。
到時候他們服軟低頭,以後還是好上司與下屬。
可至今已足足四日,謝渡都不肯見他們,甚至還有繼續不見的徵兆。
由不得他們不心慌。
江司馬,單名郴。
江郴轉著手指上的扳指,道:「光等不行,要想個主意。這月底便是太后千秋,若他遲遲不上任,誤了太后千秋,他是太后親侄,自然無礙,但我們定會吃掛落。」
「何況,他既未上任,豫州出的紕漏,本也怪不到他頭上,最終還是我們三人的責任。」
可如今謝渡正在洛陽城中,去過刺史衙門一趟。若不經他同意,像這等大事,誰都不敢輕易做主。
鄭長史,單名聆。鄭聆道:「江兄有主意嗎?」
江郴咬牙,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看向鄭聆:「鄭兄,明日你我背負荊條,前往謝府,向刺史大人負荊請罪。」
劉巡與鄭聆同時倒吸一口冷氣:「這……」
鄭聆猶豫不決:「可……這豈不是……這你我以後還怎麼在豫州做人?」
縱然他們有錯在先,但向刺史負荊請罪,未免太嚴重了些。
這樣一來,他們日後還怎麼在謝刺史跟前直起腰?
江郴道:「那鄭兄有什麼法子?」
鄭聆沉默了片刻。
劉巡嘆了口氣,臉上浮現頹敗之色。
說來說去,若要謝渡消氣,唯有下這一劑猛藥。
幾人互相看著對方,心中皆是戚戚然。
劉巡不由道:「刺史大人如此沉得住氣,你我三人,日後斷不可在他跟前放肆。」
否則,便是熬,謝渡也能將他們熬死。
另外兩人齊齊點頭。
心下後悔不已。
他們在這裡心焦口燥,也不知刺史大人何等悠閒自在。
此刻,謝渡正和沈櫻在府中划船。
謝家別苑引伊河水,修建了一片湖泊,種了滿湖荷花。
夏天可以划船於其中,觀荷戲水。
秋天可以划船於其中,剝蓮撿藕。
甚為有趣。
此刻,二人便乘著一艘無篷小船,謝渡在船頭親自划船,沈櫻坐在船尾,伸手去摸水中的荷葉。
謝渡笑著問她:「好玩嗎?」
沈櫻沒答,握住荷葉的莖,咔咔拽了幾片下來,搖搖晃晃挪到船頭,遞給謝渡。
謝渡接到手中,受寵若驚:「給我?」
沈櫻平靜打破了他的幻想,道:「替我拿著,我回去要用這個插花。」
謝渡默了默,將那幾片荷葉放好,撿了一片遮住炙熱的太陽。
沈櫻摘荷花的手頓了頓,側目看他:「曬嗎?」
謝渡道:「六月的太陽,怎麼會不曬?」
沈櫻看看他俊美無瑕的臉,動了動嘴唇,卻沒說什麼。這樣好看的一張臉,曬黑了著實可惜。
謝渡也不瞎,抬眸問:「你想說什麼?」
沈櫻頓了頓,隨口道:「想說你那片葉子小,等我給你摘片大的,把脖子也遮住。」
謝渡知道她在胡言亂語,忍不住笑了,將荷葉與船槳一同放下,湊到她身邊,雖然笑著,語氣卻不容置疑:「說實話。」
沈櫻瞥他:「真要我說?」
謝渡點頭。
沈櫻道:「我想說,難怪你們世家子弟個個都面白如敷粉,原來一點太陽都曬不得。」
謝渡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即卻笑了,低頭問:「那你怎麼又沒說出來?」
沈櫻頓住,沉默。
謝渡笑,聲音低啞:「因為阿櫻喜歡,對不對?」
水面倒映出他俊美的臉龐,謝渡笑吟吟道:「食色,性也,阿櫻喜歡我這張臉,所以不想看我看曬黑,對不對?」
沈櫻無可辯駁。
謝渡抬手,將她擁入懷中,聲音清清淡淡的:「阿櫻,我很高興。但若是何時,你喜歡的不止這張臉,那我便會更高興。」
沈櫻僵硬了一下,沒說話。
謝渡也沒逼她,只溫聲道:「阿櫻,來日方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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