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乎算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見面,謝渡卻已然在求娶她為妻。
他所說的諸多理由,她一個字都不信。憑謝渡的性情與本事,絕非那等為了利益犧牲自己婚姻的人。
可今日她突然想聽一聽,他真正的理由,為何要娶她這樣一個聲名狼藉的棄婦。
她心底,隱隱約約有個猜測,卻怎麼也不敢當真。
沈櫻閉了閉眼,睜開時堅定至極,他輕聲問出口:「謝渡,我想問你,為何要娶我,我想聽真心話。」
謝渡逐漸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定定看著她,半晌倏然一笑:「剛才阿櫻給我講了個故事,那我也給你講個故事吧。」
沈櫻疑惑看向他。
第69章 初見我為何不能愛你
謝渡起身,踱步至窗邊,望著天上一輪彎月,慢慢道:「三年前,當真是發生了好多事情。阿櫻可還記得,那年二月二的社祭廟會?」
沈櫻想了想,實在是毫無印象:「不記得了。」
謝渡一笑,不以為意:「不記得也正常,大約這世上獨我一人記得當時的事情,畢竟,阿櫻當時不曾見過我。」
他緩聲道:「那天四弟帶著姣珞和幾個堂姐妹去廟會上玩,有個叫靜淑的妹妹貪戀表演,與大家走散,直到回家時大家才發現,連忙傳信回府中,讓我遣奴僕來找人。」
「那日,謝府上下找人找了一整日,都不見靜淑妹妹的蹤影,一時間全都慌了神。」謝渡回眸看向沈櫻,「直到我走進一個街巷中,瞧見一名陌生女子上前,與誤入街巷後,迷路找不到歸途慌張無措的靜淑攀談。」
沈櫻恍然大悟,隨即略有幾分尷尬,沒說話。
謝渡轉過身,含笑:「看來,你記起來了。」
沈櫻揉了揉眉心:「當時我見她丰容靚飾,應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千金,才去結交……」
話到此處,對上謝渡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由沉默了下去。
謝渡繼續道:「可是在此之前,我分明見到這位姑娘躊躇觀望許久,直到靜淑焦急無措,幾乎要落淚時,才上前搭話。」
沈櫻抿了抿唇。
謝渡垂眸,笑著問她:「阿櫻,當時你在想什麼?」
沈櫻抬眸,與他對視,並不瞞著他:「當時我想的是,看這位姑娘的穿著打扮,定是位身份尊貴的世家千金,若是在她剛走散時就上前去救她,她只會重金酬謝,但若是在她求救無門時去救她,就能變成她的好朋友,借著這個人的關係和信任,達到我的目的。」
「所以,我足足觀察了她一個時辰,才出現在她面前,將她帶出那個蜿蜒曲折的小巷。」
只是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剛出門,就碰見了那姑娘的家人。
她還沒來得及與那姑娘相識,就眼睜睜看著對方被家人帶走。
給她留下的,僅有一兩句道謝。
她沒注意對方的家人是誰,只記得那天驚鴻一瞥看見的馬車。
奢華莊重,富麗堂皇,是她此生不曾見過的。
謝渡慢慢道:「我當時就在想,不知這位姑娘出身何門何姓,小小年紀便如此會玩弄人心,比我的妹妹們聰慧百倍。同是深閨少女,卻與我家這些截然不同。」
他的姊妹們,要麼端莊持重,要麼天真活潑,要麼溫柔可人,每一個都是世家大族按照模子刻出來的貴女貴婦。
絕無這樣善於玩弄心機手段,輕而易舉想方設法利用陌生人的。
沈櫻默了默,沒有糾結於此事。她並不覺得有多麼光彩,淡淡揭過此事,反問一句:「難道你要告訴我,就因為這樣,你便想娶我嗎?」
如此,未免過於草率了。
莫說是尊貴的謝家宗子,便是普通人家的兒郎,也沒有婚姻大事如此草率的。
謝渡搖了搖頭:「當然並非如此。」
他望向沈櫻:「那天之後,我讓人去查了查,探子回來後告訴我,你是輔國將軍的嫡長女。」
「輔國將軍府的事情,我略有耳聞。」他輕笑一聲,「沒想到沈既宣這個腦子不清楚的,能生出你這樣的女兒,我有些好奇。」
「所以在不久後的一次賞花宴上,我又見到了你。」
說著,他忍不住彎唇笑起來,「卻沒想到,又見識了阿櫻的本領。」
不必他提醒,沈櫻已記起當時的事情。
那天二月二十一,工部侍郎柳府宴客,蕭宜珠為了給她找親事,帶著她去了柳府,可她這樣的身份地位,在權貴雲集、鐘鳴鼎食的柳府,怎麼都是不夠看的。
以柳家女柳茹茹為首的諸位世家貴女聯合孤立她、嘲笑她,幾位頗具美名、和善大方的貴女視而不見,只作不知。
沈櫻心底憎惡,便趁著眾人吟詩作對的時機,偷偷模仿柳茹茹的字跡,抄下了當時京都第一才女王書綰的舊詩,寫上柳茹茹的字跡,放在了評選稿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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