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瓔小聲地應了一句,還是抬頭望著雪白的洋樓,她的眼睛裡閃閃爍爍的,實在有一種依依不舍的哀情,在夜裡看來格外明顯。
蔣牧城很想安慰她,卻不知道說點什麼,便跟著一起抬頭,沒有看洋樓,倒看見掛在夜幕上的一彎白月亮。柔聲道:「你看,天上的月亮眼下是缺的,可總有圓滿的一日,人生長久,萬事萬物都是不一定的。」
白瑾瓔也看見了,皎白的清輝把那一片夜空照得格外明亮些,只是無論如何那月亮是缺的,便勾起人無端的悲涼,說:「它大概會有圓上的一天,可我現在看著,只覺得像閃著寒光的鐮刀,看的人心裡很不好受......」
話是這樣說,可含淚的目光卻遲遲地沒有收回。
蔣牧城沉默了一瞬,懊惱自己不該提起這個話頭似的,緩緩道:「那就不要看了,我送你進屋去吧。」
白瑾瓔猛眨了幾下眼睛,等淚意消退了,才硬是擠出一點笑容,故作輕鬆道:「我剛送你出來,你又要送我進去嗎?送來送去,有什麼意思?」
蔣牧城便也無聲地笑了一笑,說:「我看著你進屋,我的車就停在這附近,一開就可以走。」
白瑾瑜這才朝他揮了揮手,回到屋內,卻透過門縫偷偷地往外看,見他在原地站了片刻後,真的轉身往洋車的方向走了,才把大門掩上。她裝了點心事,正想找白瑾瑜商量一下呢,想不到一走到臥房門口,對面的房門便被人打開了。
白瑾瑜已然換好了睡袍,朝她招了招手,說:「來我屋裡,我有事想和你談呢。」
第23章 那麼我們倆,總歸可以不……
白瑾瓔朝她走過去,忍不住為蔣牧城抱了一句不平:「姐姐剛才不該那麼說的,蔣二哥忙前忙後,有哪裡做錯了呢?」
白瑾瑜似乎是應了一聲,這就算是順著這個台階下來了,說:「我也是忙得心煩,你心疼他辛苦,我哪裡不是一樣辛苦呢?就別說我了吧?」抓了白瑾瓔的手,把她往自己房間里拉,「我是真的有要緊事和你商量,進來吧。」
白瑾瓔進了房間,才發現屋裡的圓桌子上放了好幾個盒子,裡頭要麼放著地契,要麼裝著銀行的存摺本子。邊上是一把算盤和拔了筆帽的鋼筆,白紙上已密密麻麻地記了好幾頁數字,想必白瑾瑜已伏案忙活好一會兒了。
白瑾瓔把那幾頁紙拿在手上,只看了一眼,心裡就突突地一跳,問:「這是做什麼?把資產帳目列得這麼清楚,難道咱們也要走到分開這一地步嗎?」
她的口吻無疑帶著急迫,白瑾瑜聽了倒鬆了一口氣似的,微笑道:「你會這樣問,就說明全無單過的意思,這我很欣慰。只是家裡有多少財產,正可以趁此機會盤點清楚,也好提早做萬全的準備。瑾瓔,我問你,你外公那邊怎麼說呢?不想接你過去嗎?」
白瑾瓔在圓桌邊坐下,兩手托著下巴道:「外公老早致仕去了國外,現在讓我去國外嗎?那不能夠呀。今天喪禮,我表兄和表嫂也來了,倒是提了一句讓我搬去和他們住。但是你想,他們的小孩剛滿三歲,正是需要人關註上心的時候,我過去了,對他們而言是個負擔不說,硬要我融入他們的小家庭,我自己也覺得怪不自在。」
白瑾瑜點了點頭,道:「那麼我們倆,總歸可以不分開。至於老三,她有親媽在身邊,我是做不了她的主的。」
白瑾瓔沉吟了一會兒,也說:「是呀,陳姨太未必願意和我們繼續住在一起,她要是提出帶著女兒一道走,難道咱們還能攔著她嗎?」
談到這裡,兩人無不是沉默,還是白瑾瑜先聳了聳肩,把那無解的煩惱拋在一邊,說:「算了,根本也不必我們去操心,她有親生母親在呢,還能不把她照顧好嗎?對了,關於這宅子,你怎麼想呢?我的意思,還是認為搬出去的好。」
白瑾瓔當即贊同道:「是,我也想過這一件事:這一處公館實在太大,要養護好它,打掃的傭人,花匠園丁,司機門房,那就不能缺少。如今爸爸走了,經濟來源上,近乎就砍去了一半,沒有必要非把錢浪費在住大房子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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