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牧城沉吟片刻,竟真的答應了下來,「正好也是陪一陪你,你一個人在外面談事,我是不放心的。」
徐百富簡直是喜出望外了,當下對蔣牧城謝了又謝,忙不迭順著他的話道:「是,是,正是考慮到有蔣副總長在呀。不然,我哪裡會約白老師單獨談話,那是很不妥當的。」
他心裡又是興奮又是得意,想不到用白瑾瓔做誘餌,真就把蔣牧城給釣上了!是以,對於自己接下來的計劃,更是有了□□成的把握。
既然大事定了,徐百富也不忘貫徹自己忙得腳不沾地的形象,一面拎起衣袖看一眼手錶,一面匆匆忙忙地向二人告辭道:「失禮,失禮,我真得走了,明天一定等著兩位的大駕。」
第二天正是禮拜六,又是同約在明月飯店,蔣牧城當然是開了車來椿樟街接人。
對於徐百富的邀約,他是無所謂去不去的,但邀約里加了一個白瑾瓔,他心裡的天平便偏向了「去」的一端。不光為了能和白瑾瓔見一見面,再有,他也聽到一些風聲,說白瑾瑜的生意不大順利,白瑾瑜那邊一旦心煩心焦,要想在周末把瑾瓔約出來,那就不大容易了。現下有了徐百富這麼個中間人,理由就名正言順得多。
不多時,白瑾瓔便出來了。
她穿一身素麵的淺藍色旗袍,只有盤扣的紋樣很是別致,綴著一粒粒雪白的小珠子,長頭髮全數攏在腦後。分明是很樸素的打扮,他卻瞧著她格外的秀美可愛,也許是這周末晴好的天氣,兼之難得的獨處機會,讓他的心也輕輕搖曳起來。
蔣牧城替白瑾瓔打開車門,在後者矮身鑽進車裡時,只覺得一陣暖香軟絨絨地掠過鼻尖,再要去細嗅時,已經飄散不見了——白瑾瓔已在副手座坐好了。
他暗自對自己覺得好笑,不過是一縷香味,就像失掉了魂似的。等在駕駛座上坐定了,才佯作不經意的樣子問道:「你噴了什麼?好香。」
白瑾瓔「咦」了一聲,把手心湊近到鼻尖細聞著,說:「大概是我的擦臉霜,香味太重了嗎?」
蔣牧城的嘴角抿著笑容,瞥了她一眼,說:「不是擦臉霜,你一直用的擦臉霜的牌子我知道,不是那個味道。」
「那是什麼?我什麼也沒用呀。」白瑾瓔也很疑惑,最後只能猜測道,「瑾瑜倒是用香水,大概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染到了一些吧。」
蔣牧城頓時在心裡嗤了一聲,但到底沒把這份不痛快表現在臉上,只淡淡說了一句「不對」,也不再多談,生怕話題就此偏離到白瑾瑜的身上。他才不知道白瑾瑜用的什麼香水,橫豎不可能是這種暖融融又令人適宜的香味。
汽車穩穩地停在了明月飯店的大門,一下車,便看見徐百富已恭敬地等在了門外。
他今天也是一身西服,但顯然比昨天去學校的那身考究得多,另系了條暗紅色條紋的領帶,稍稍蓋住微凸的肚腩,腳下一雙皮鞋擦得鋥亮。一看見二人從同一輛車上下來,當即熱情地迎上來,半開玩笑道:「兩位是焦不離孟,感情很好哩!」
蔣牧城不喜歡這種曖昧的調侃,此刻對象換成白瑾瓔,也是怕她多想,進而窘迫,反倒疏遠自己。便淡淡地解釋一句:「我們順路,就一道過來了。」
好在白瑾瓔正從副手座那一邊繞過來,像是沒大聽清徐百富的話,並未做出什麼反應。
而徐百富也在看到蔣牧城蹙了蹙眉頭後,知道自己失言了,當下在言語上規矩起來,不敢再提。
徐百富引著二人進了飯店大廳靠角落的一張小桌,招呼跑堂的上湯上菜,一面布菜勸菜,一面又說鑑於有女士在場,不宜多喝,只向蔣牧城敬了兩杯黃酒就停了,總也算得上是主賓盡歡。
白瑾瓔倒是有點奇怪,怎麼不訂一個雅間,更方便談事?坐在大廳里,周圍俱是別桌交談說笑的聲音,間或還有划拳的行酒令的,即便是靠角落的位置,也依舊顯得鬧哄哄。
想不到吃完了飯,徐百富站起來拱了拱手,笑道:「兩位賞光,用完了飯,那就是談正事了。這裡又吵又亂,當然不方便談事,好在這明月飯店很新式,樓上就有住宿的房間。我已經開好了一間套房,清清靜靜,不如我們上樓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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