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巧書一下又被問住了,她哪裡研究過舉止神態,不過一味想展示自己的美麗罷了。可是不說一個答案出來,怎麼下台?好半晌,才不情不願地表示,女主角在這裡應當流一點喜悅的眼淚。
胡小夢又是驚喜又是贊同:「很對,很對!白同學對主人公的詮釋,是完全的正確呀!而且她不光想得出,還做得到,多麼難得!」話里話外,都對她讚不絕口。
白瑾琪當選了女主角,心裡當然高興,正想向程巧書送去一個示威的眼神,想不到瞧見她的臉色青白交加,氣憤得像是要哭出來一般。那雙眼睛裡夾雜了一半懊惱一半委屈,幽幽地看向了——
白瑾琪掏出手絹有一下沒一下地擦著眼淚花,一面看向了旁邊的鄭家樹,後者對來自看台的幽怨目光毫無所覺,只看著自己微笑地祝賀:「白同學,你演得真好。」
哎呀,原來如此......
白瑾琪一下明白了其中的關竅,只覺得心裡那一陣痛快與得意,更勝過單純贏得一個角色數十倍!
她那陣好勝心一起,原本對鄭家樹只有兩三分的關注,此刻也漲到了六七分,要是對鄭家樹笑臉相迎就能叫程巧書憋悶氣短,還有比這更划算的事嗎?於是在這個念頭的攛掇下,白瑾瑜對她談戀愛的猜想,雖然不中,亦是不遠了。
第43章 我的明路,我已經找到了……
明月飯店事後,白瑾瓔多少回過一點味來,把蔣牧城暫放一邊不提,要如何對待徐克行,倒成了一個問題。
徐百富存心利用自己,若是自己還上趕著替徐克行操心,那未免太愚昧;可就此將他撇在一邊不理睬,又有違老師教書育人的德行。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保持公正,不偏不倚最好:既不過分漠視,也不過分重視,他要是有課業上的問題來問,自己就答。至於這一次的英文演講——唉,隨他去吧,橫豎自己已經是盡力了。
至此,她是想照常上課,不再提演講比賽的事。想不到一去到學校,徐克行完全又是她計劃之外的樣子。
他半邊臉頰高高的腫著,看那上頭一道道紅痕,顯然是吃了一記很重的耳光,安靜地坐在課桌後看書。旁邊的梁小山一刻不停地騷擾他,一下齜牙咧嘴地做出怪樣,鼓起半邊臉呼痛,一下又奚落道:「你瞅瞅,老子攀錯了高枝兒,連帶著你小子也吃瓜落,這滋味兒不好受吧?」
另一個孫立學雖沒有說話,可架著腿昂著頭,不時地發出幾聲冷笑,似乎示意著:不要忘記誰才是真佛,別拜錯山頭了。
可任憑他們一個奚落一個冷笑,徐克行紋絲不動地看他的書,只在白瑾瓔踏進教室時,那雙執拗的眼睛裡抬起,閃爍出孤注一擲的亮光。
白瑾瓔老早就注意到了徐克行臉上的傷,卻刻意不去朝他看,認認真真地上完一堂課就走。想不到自己前腳剛踏出教室,徐克行便行動起來,小尾巴似的一路跟到了□□辦公室,到這個份上,自己再想要刻意忽略,也是不能夠了。
白瑾瓔輕嘆著在自己的工位坐下,到底很不忍心地問道:「臉怎麼了?要是孫立學他們打你,可以和班主任做個反饋,把你們的座位調開。」
徐克行搖了搖頭說:「不,是我爸打的。」話便戛然而止了。
為什麼挨打?想一想,徐百富不光算計自己,可是把蔣牧城也一起算計進去了,連自己都能明白的事,蔣二哥能不清楚嗎?他勢必要報復回去的。徐百富在蔣牧城那裡討不到好,於是就把氣撒在兒子身上?
不論如何,一談到徐百富,就讓人想起和蔣牧城單獨關在客房裡的經歷,白瑾瓔自覺羞窘,便沉默著不接話了。
她不說話,徐克行便同樣不開口,只頂著半邊饅頭似的臉深切地望了她一眼,下一秒,從書包里一氣兒掏出三四本書,整整齊齊地壘在辦公桌上,低頭說:「我是來還書的。」
白瑾瓔一看,全是自己上星期借給他的外文選讀,也顧不上尷尬了,驚訝道:「才一個禮拜,你已經全都看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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