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又愛又恨,硬生生克制著肚子裡的饞蟲,只包了三卷烤鴨子,別的菜各嘗了兩筷子,才依依不舍地擱下筷子,拿小勺子攪著楊梅碗的碎冰。
沒有吃飽,心裡就帶了火氣,怨懟道:姓鄭的不要是存心擋我的路,做我藝術之路上的絆腳石吧?
對面的鄭家樹雖然吃著飯,卻時刻留心著白瑾琪的神情,見她此刻面無表情,手裡的勺子一下又一下戳著,倒像是負氣似的。又是緊張又是關切,問:「怎麼了?是飯菜不合口味嗎?還是......你要反悔?」
白瑾琪見他一臉憂慮,眉頭微蹙著,反叫那俊朗里又添上幾分委屈可憐,原先忿忿的心情,頓時又滿意地飛揚起來。甚至露出了一點笑容,說:「沒有,你快點吃。」
這話仿佛帶著催促的意思,鄭家樹細品一遍,只覺滿心的期待歡喜,都一股腦衝上了頭頂。本來想著慢慢地吃飯談心,一切往羅曼蒂克的方向去走,這下急轉向了熱切的一邊,三兩下吃完了飯,便帶著白瑾琪往樓上的外國套間而去。
事畢,鄭家樹珍愛地將白瑾琪半摟著。
他此刻滿心的繾綣,看向白瑾琪的目光里溢滿了愛意,只覺得她是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相反白瑾琪可不覺得多麼舒坦,身上的酸痛就不去說了,回想剛才的經歷,又覺得鄭家樹不得要領笨手笨腳,指不定身上已經被他掐出了紅印子!
怎麼大姐姐就是高高興興的?這種叫人渾身難受的事,也能笑得出來?不要是自己想差了,她確實是有別的好事才耽擱了一晚不回家的吧?
白瑾琪一聲不吭地思忖著,鄭家樹卻會錯了意,又貼上來,將吻落在她的肩頭,咕噥著問:「怎麼不說話?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害羞,不好意思和我說話?讓我看看你——」
白瑾琪本來舒服地靠在軟枕上,硬是被他撥過臉去,正是一肚子的不滿意,可剛剛完事兒就挑他的毛病,似乎又不大厚道,於是隨口問了句:「對了,你說去問你姑姑的門路,可有什麼回音?」
鄭家樹這才被點醒一般,頓時想起了正事。
他本來就是要和白瑾琪說這件事的,哪想到她半路打岔,送了他好大一份驚喜,什么正事瑣事,統統都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關於演藝界的門路,他其實還沒來得及去問姑姑,不過略略和家裡的父母提了兩句,說自己交的女友,很有這方面的志向。想不到自己的母親是很反對的,說:「你要是單單交女朋友,那我不管,不過你要找一個女演員做妻子,那我是不能同意的。你看看那些女明星呀,漫天的花邊新聞不說,為著拍戲的緣故,隨便就能和男演員抱在一起,簡直是胡來!」
竟是很激烈很堅決的口氣。
鄭家樹本來不做多想,只覺得可能要再等一等,等他母親把這事兒忘得差不多了自己再去問,這就不容易聯想到一起去。
然此一時彼一時,他此刻懷裡抱著白瑾琪,像抱著一份寶物似的,心裡漲滿了柔情,竟前所未有地生出一種長長久久的心思。這樣靈動可愛的小人,我娶了她做妻子,不很美好嗎?
可設若將白瑾琪擺在妻子的位置,便沒有兩全的辦法,為了減少母親的阻力,那就不能夠讓她去演戲。
於是撫著白瑾琪的肩膀,歉意道:「對不住,我問了姑姑,可惜沒能夠成功。」又怕她生氣,兩手摟了她不鬆開,吻也一下一下落在她的頭頂。
要說一點沒有失望,那是不可能的,只是鄭家樹本來也說了不能夠打保票,自己也沒有道理憑白責怪他。便說:「算了,我再想想其他法子就是。」
鄭家樹臉上浮現出為難的神色,踟躇著開口:「在演藝界裡謀出路,實在是很辛苦的事,何況又有運氣的成分在。許多人,四處奔波地演了十來年,都未必能夠出名。瑾琪,你就非要當女演員不可嗎?」
白瑾琪奇怪地瞥他一眼,問:「你平時不也誇我演得好,今天怎麼淨滅我的士氣,替我打起退堂鼓來?」說著,望一眼牆上的掛鍾,指針已快要走向七點了。
白瑾琪頓時「啊呀」一聲跳將起來,使勁拆開鄭家樹抱著她的胳膊,抓過衣服就往身上套。
鄭家樹見她要走,只當她是氣自己倒戈,當下再也不敢提不做演員的事,急道:「瑾琪,你生氣了嗎?這套間可以睡一整晚,何必急著要走?」
白瑾琪想的卻是:大姐姐是家裡的話事人,她在外頭過夜沒人敢說什麼,我要是敢在外過夜,她非得把我的腿打折了不可!不行不行,這一番嘗試,還是保密為宜,可不能叫家裡兩個姐姐知道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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