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琪的臉上實在有一絲尷尬,好在天色很黑,對面的余佰未必看得清楚,只說:「我在這裡約了人,只是左等右等都不來,我只好先走了。」
忽而想到什麼,又急道:「你們來了幾個人?快上去!快上去!我下來的時候,上面正有一場手術失敗了,設若像你說的,這裡的醫生都是騙子扮的,那豈不是草菅人命?得趕緊送去大的醫院啊!」
余佰「啊呀」了一聲,驚道:「當真?當真?」說罷,趕緊去找他值守在就近幾處的同僚,三四個記者,兩個直接衝去了二樓,另一個則跑去巷子口攔黃包車。
記者們各忙各的,白瑾琪便準備趁這工夫走人,想不到余佰回頭看了她一眼,和幾個同僚商量幾句後,將脖子裡的相機交給其中一個,走了過來。
說:「瑾琪小姐,我送你回去吧。這裡距離椿樟街,可不近啊,我這個當鄰居的,這一點責任總要盡到。」
第71章 眼下我是顧此失彼,托你……
椿樟路那一邊,為了白瑾琪直到七八點鐘也不回家的事,家裡幾個人,都快要急瘋了。
起初,是孟西洲的司機跑了一趟學校卻無功而返,這就宣告了白瑾琪是行蹤不明的狀態了。只是白瑾瑜明白這個小妹雖然行為跳脫,總做不出跟著她親媽一走了之的糊塗事,還是耐著性子等。
但也不能白白地浪費時間。
她心裡料定了和白瑾琪見面的就是陳芳藻,白瑾琪出了家門,那就好比放飛的鴿子,很不好找。可陳芳藻呢?她是從外省進京的,坐的火車,住的旅店,總會留下一點記錄。
於是當即聯繫了自己所有經營酒店的朋友,請他們再問一問各自的朋友,看最近有沒有旅店住進一個姓陳的女客,且那旅店務必是價格實惠的。這雖是大海撈針一樣的辦法,也聊勝於無了。
這個時候,孟西洲倒是幫了大忙,他恰好有在首都鐵路局做事的朋友,便一道掛了電話,托人去打聽。
白瑾瑜在旁邊補充道:「來往北京的鐵路太多,結合每一天的班次,那簡直查不到頭。依我看,就著重去查北京上海這一條路線,我從前就和瑾琪說過,按陳芳藻的膽識,絕不會撇開上海,去到另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城市。」
想不到這一次,消息來得格外快。
對面的人道:「她什麼時候、由哪裡來的北京,我們還沒有查到,不過今天早上,正有一位姓陳的太太坐火車離京去往上海。她是由升升旅店打電話訂的車票,依照你們的描述,我看就是她了。」
白瑾瑜吃了一驚,問:「今早就走了?她訂了幾張票?」
對面道:「只訂了一張票,正是一個人走的哩!」
這一下,連白瑾瑜都不由地在心裡七上八下起來。本來,她是想通過陳芳藻來找白瑾琪的,可如今一看,陳芳藻早又逃之夭夭了,那白瑾琪會在哪裡?
白瑾瓔就是在這時候到家的,蔣牧城把她送進家門時,正看見白瑾瑜和孟西洲二人臉色凝重地圍著電話機,這還是頭一回四個人齊聚一堂的場面呢。
白瑾瓔了解了事情經過後,當下急得眼眶通紅,捂著臉自責道:「是我不好。我買點心回來的那天,瑾琪對我嘻嘻哈哈很快活的樣子,我其實看出來她是佯裝的,可我想她自尊心很強,未必樂意別人插手她在學校的事,我就沒有問,我不知道是——」
她說著說著,聲音就打起顫來,幾乎漏出哭腔。
還是蔣牧城按住她的肩膀才稍稍鎮定下來,前者果斷道:「我現在就開車出去找人,另外聯繫附近幾處警察署。瑾琪平時常去的地方,有可能去的地方,都告訴我。」在匯總完訊息後,人就邁出屋子,行動起來了。
孟西洲也把司機派遣出去,只是為防突發狀況,自己則留在了椿樟街的房子裡。
接下來,就真是苦等了。
白瑾瓔眼眶上的紅就沒有消退過,其間默默淌了幾滴眼淚,又怕給大家增添消極的氣氛,趕忙自己擦去了。白瑾瑜倒好一些,總是頭一個搶去接電話,言語也有度,實在有頂樑柱的姿態。
可即便如此,等到夜裡八點鐘,臉上也流露出心急如焚的神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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