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徹底坐不住了,邁著步子往玄關的方向走,堅決道:「這麼等下去,絕不是辦法。瑾琪要是有什麼意外,我往後連覺也睡不安穩了,我也開車出去找。實在不行,只有去她戲劇社同學的家裡,一個一個的問了。」
孟西洲沒見過她如此急迫的樣子,第一反應便是憂心,當下說:「我和你一道去,你這樣,我不放心。」
站起身來,剛要去叮囑同樣含淚心焦的虞媽留在家裡照顧好白瑾瓔,正是在這時候,余佰護送著白瑾琪登門了。
白瑾琪瑟縮在余佰的身後,深色的大披肩掩著巴掌大的小臉,加上紅腫的眼睛和垂頭喪氣的樣子,實在有被霜打似的可憐樣。
可這樣子卻沒有激起白瑾瑜的同情心,她只覺得一陣怒火在胸口燒起來,老鷹抓住小雞似的,一把將白瑾琪從余佰的身後扯了出來,恨恨道:「真不容易,你還曉得要回來呢!」
旁邊白瑾瓔聽見白瑾琪回來了,當下就從沙發上站起來,要衝過來看她,卻被白瑾瑜攔在邊上不讓她靠近。
拉著白瑾琪的胳膊接著說:「我只問你,陳芳藻回來找你了,是不是?我真是小瞧了你,原來你才是保密工作做得最好的人!」她問了一連串,結果白瑾琪就是紅著眼圈悶不吭聲,木木地任由她拉著,那又是一副拒不合作的姿態了。
白瑾瑜見她咬死了不供出陳芳藻的下落,冷笑起來:「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嗎?告訴你吧,陳芳藻早坐了今早的火車回上海去了!虧你對她很維護,可惜,她不領你的情呢!」
這一句諷刺其實不重,偏偏刺中了白瑾琪擔驚受怕地苦等了一晚上的瘡口,且又宣告了,她這是又一次被自己母親給拋下了。
白瑾琪心理上受不了,終於哭喊道:「可她是我媽呀!」她的苦悶壓抑到這一刻,情緒已然激動到了頂點,嘴裡的話,不過腦筋地就衝出來了,「你們沒有媽媽陪著到大,你們怎麼會懂呢!」
這句話,一下就刺痛了兩個人的心。白瑾瓔淌著眼淚,連白瑾瑜都像給人蟄了一口似的,一下子放開了拉人的手,退開一步冷聲道:「對,你有自己的母親,我管你,是我管錯了。」
白瑾琪喊過一句後,大腦有短暫的空白,迷濛中看見白瑾瑜站得離自己兩步遠,而白瑾瓔則很近地貼在她身後。
就是這兩步遠的距離,便好似楚河漢界一般,她們永遠是親密的一夥,而自己就是被排除在她們之外的。在搬來椿樟路之後,許多個瞬間,她還當自己已經被接納了呢。
於是情緒上的激動剛要消退,又被噴湧上來的這一陣委屈頂上了。
白瑾琪也冷笑了一下,說:「你真是要管我嗎?你是想要指揮我呀。最好家裡的人都是受你掌控的員工,各個安安分分,讓你省心才好。可我是個活生生的人呀,不是你的傀儡,你怎麼能夠掌控我呢?」
她看著白瑾瑜和白瑾瓔緊靠在一起,妒忌的酸液又冒出來了,顫抖著嘴唇又說:「你愛指揮別人,就二姐姐甘於受你的指揮,難怪你們的關係總是最好!」
白瑾瑜和白瑾琪爭執不下,白瑾瓔站在旁邊,雖沒有說一句話,心裡卻一直受著翻江倒海般的煎熬。
她從來是悶聲做事的人,有什麼壓力也是自己來扛,譯文不順利的壓力,學校里流言蜚語的壓力,學生家長不分青紅皂白就來投訴的壓力,統統壓在她身上,早已經是不堪重負了。
白瑾琪的話,雖然可以說是無心,但實在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想:在瑾琪看來,我真是甘於受人掌控的傀儡嗎?我不過是從不做出格的事,也不願意與人為難,故而別人怎樣說,為著事情能順利地進展下去,我妥協一點也不要緊,極力地去配合罷了。原來在她看來,我是這個樣子的嗎?
瑾琪這樣看我,恐怕別的人,也是這樣看我。
譬如自己帶教的班級分明拿了好成績,結果卻要自己把教案共享給繆昌平;自己安分地教書育人,多餘的交際一概沒有,偏偏學校里就有了她的桃色緋聞。那放出謠言的人意欲何為呢?總歸是想利用謠言的力量,左右她操控她吧。
就因為我是個容易掌控的人,所以他們一個一個的,都想來掌控我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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