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是。」
「我換個問法,長相和技巧,哪個是你執著的主要原因?」
「長相。」
「所以,是那種驚為天人,卻沒火的歌壇滄海遺珠?」
「不告訴你。」
風越來越大,倆人手機上同時收到當地氣象局發來的短時大風黃色預警。他們沿著山路下山,風力驟強,山谷里樹梢被風吹得嘩嘩響。林揚也打來電話,提醒倆人在外面避開建築物和大樹。
李牧也是這樣想的,剛才在山脊拐彎處,他拉著文箬才勉強走過風口。「等會兒再走吧,這個山谷風小,上面也沒大樹,安全。」
文箬整理自己被風吹得亂糟糟的頭髮,點頭。「嗯。你們北方夏天也有這樣的大風?」
李牧說:「有。北方夏天的強對流天氣,狂風驟雨,不過持續時間短,幾分鐘到幾十分鐘不等,最長也就一兩個小時的樣子。有時候,強對流天氣之後立馬雨過天晴,天邊會掛上彩虹。明年夏天,我帶你在北方體驗一下生活。」
文箬的明年還不確定呢。她想明年暑假去找爸爸,只是不曉得爸爸媽媽是否樂意自己去。
李牧的手機這時候收到沈教授發來的消息,爸爸提醒他在外面注意安全,隨後附了一張他媽媽今天在會場的照片。他看到消息和照片,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手錶的屏幕,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淺淺的。
叮咚咚…叮咚咚…不成曲調,卻顯歡愉。
文箬的注意力被聲音吸引到錶盤上,她抬頭看了李牧一眼,又低了頭,盯著腳下石板上螞蟻好久,見它們忙忙碌碌地託運東西。如果她一不小心抬腳踩下去,幾隻螞蟻就要面臨無妄之災。她挪動了腳步,儘量讓自己的腳步落在空曠的地方。
再抬眼,文箬看向李牧,抿著唇,然後問道,「李牧,你手錶的通訊服務買的是什麼等級?」
李牧聞言看向她,見她問得嚴肅,不由也正經起來。「你等我查一下。每月可以發三百訊息。只要衛星覆蓋到的地方,都可以發送。」
文箬報了個三百條衛星通訊服務的包月價,說每個月的服務費可以買一台設備了。她之前做過這方面功課的,也不是不願意花錢買設備和服務,只是擔心大額支出萬一被媽媽知道了,媽媽會勃然大怒。
「可能是在城市裡,我沒感受到它的獨特性。性價比有點低。」李牧說。
「三百條你用的完嗎?」文箬問他。
李牧搖頭。
文箬反反覆覆咬著嘴唇似乎是要做一項艱難的決定。李牧盯著她,見她總算放過唇角,耐心地等待她下一步的舉動。他聽到她問道,「可以勻我十條嗎?我折服務費和設備使用費給你。」
李牧笑了,她這幾天對自己這個通訊器的好奇心,總算開始揭秘了。他取下手錶,遞給她。「不用你付費。原本我也用不完。隨便你使用。」
文箬搖搖頭,「我現在不用。改天吧,等我想他的時候。」
李牧沒問她口中的他是誰,收回手錶,陪她一塊呆著,看著山下的樹冠扭動,聽著山風哨子般地叫著。
風小了,文箬恢復了元氣,眨巴著眼睛喊李牧下山咯。一路上,李牧在前面清理山路上被掛斷的樹枝,文箬在嘰喳分享著自己的高中生活。
臨近山腳,文箬先聽到了微弱的嘰喳聲。她叫住了李牧,噓聲之後,屏息靜聽。他朝她點點頭,確實也聽到了微弱的鳥叫聲。
李牧跨過台階,跳到半坡,看到一個被風吹落的鳥巢,鳥巢里有三隻不會飛的幼鳥。周圍並沒有幼鳥雙親的蹤影,原本安置鳥巢的樹枝已被風吹折。
李牧一手捧住鳥巢,一手護住幼鳥,將它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幼鳥嘰嘰喳喳地朝文箬鬧,似乎是餓肚子了。
「怎麼辦,我不是你們的媽媽呀!」文箬把狗尾巴草的頭遞到幼鳥嘴邊,它們根本不吃。
「你們喝奶粉嗎?」在李牧用手機查幼鳥品類的時候,她繼續和小鳥對話。
「嘰嘰…」幼鳥回復她。
「不喝奶粉呀!」文箬自顧自地解讀,「你們吃蚯蚓嗎?剛下完雨,蚯蚓很多。對哦,螞蟻也很多。如果是又肥又大的那種螞蟻,我肯定捉給你們吃。不過,這裡的螞蟻太小了,如果被你們吃掉的話,也好可憐呀。」
「喳喳…」幼鳥提出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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