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青斯真的沒有要幫他的意思,甚至青斯都不知道沈危碰瓷的事情,他還真情實感地在為沈危感到不值得。
不過好在這樣的真情實感倒是將多疑的斷舟暫時糊弄過去了。
這一夜,改換成斷舟來照顧沈危了,畢竟這隻靈獸傷在了他的手中,他目光落在沈危略顯蒼白的臉上,唇角血跡已經乾涸,便乾脆用布浸水後擰乾,輕輕擦拭了一下沈危的唇角。
對方緊閉雙眼,呼吸略有點滯重,大概是真的不太舒服,到了半夜的時候甚至輕輕哼了兩聲,將斷舟驚醒後他自己則是再次陷入了沉眠。
「明明我下手沒多重……沒想到在此之前你就受傷了。」斷舟的語氣里藏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發覺的懊惱。
一旁燭光搖曳,牆上的影子都輕微晃動了一下。
等第二天早上沈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這一覺睡得是真的很舒服,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自從來到這修真界,得知了自己以後的命運,說不擔心不在乎是不可能的,沈危最怕死,又怕疼,日日夜夜都在憂慮,昨晚是睡得最沉的一次,一覺醒來臉色都好看了不少。
門被推開後,一個人從門口進來,一抬頭才發現沈危醒了,下意識停頓了一下,這人正是斷舟,只是熬了整整一夜,還在給沈危用靈力治療傷勢,他自己也累得不輕,這會兒正自我反思著,瞧見沈危後,也是反應了一下才道:「你醒了?」
「咳咳。」沈危不忘記演戲到底,他捂著胸口咳嗽兩聲,但傷勢已經痊癒,也演不出什麼蒼白虛弱的感覺了,乾脆順著這話道:「剛剛醒來,昨夜……」
「昨夜是我不好。」斷舟認錯倒是快,他道:「我答應你的事情,說到便會做到。」
「你會留在萬獸宗做客卿?會待上三年五載?」沈危頓時來了精神,他爬起來道:「我就知道劍修都是很不錯的,我看人果然很準。」
「暫時待在萬獸宗,不做客卿,只是住一個月,一個月後,無論怎麼說你的傷勢都好了。」斷舟略微垂眸說著這番話,順便讓沈危繼續躺著,為他掩了下被子,他語氣十分淡然道:「在這一個月里,如果你的仇家來了,我會為你出手,絕不會告訴別人……關於你受傷失憶的事情。」
不過沈危這失憶顯然只是失憶了一部分而已,大概率是關於修為的部分,不過這也只是斷舟的猜想,他倒是想要問明白,然而其他四個峰主卻一臉倔強地不肯說,這個時候總是內訌的它們倒是統一戰線了。
一個月?
沈危有些泄氣,不過後來想想一個月也好,開了這個缺口,總有辦法延長時間的,只要拖到一年後,那時候隨便斷舟去哪裡都行,就算他想去天涯海角,沈危都絕不會攔一下。
想到這裡,沈危扯了扯唇角,露出了自以為的蒼白笑容,道:「那就一個月,多謝。」
明明是沈危救了自己,明明沈危也是被自己所傷,可他卻說了一句「多謝」,斷舟有些不自在起來了,他半蹲下身子,輕輕試探了一下沈危體內的經脈,早上就檢查過無數次了,然而現在卻要再檢查一次才放心。
「放心吧,正如你所言,死不了的。」沈危虛弱道,然而當對上斷舟平靜的目光時,沈危立刻意識到自己演過頭了,立刻挽回一下,他捏了捏有些泛疼的眉心,半真半假道:「自從失憶之後,偶爾就會頭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算了,聽天由命吧。」
斷舟:……
他有點懷疑沈危是裝的,但是沒什麼證據,但是不妨礙他決定順著沈危的想法去做,看看這頭喜歡裝模作樣的靈獸到底有什麼陰謀。
沈危因禍得福,騙到了這撿來的劍修在這萬獸宗住上一個月。
但還沒等沈危笑出聲來,一個壞消息頓時傳了過來,本該去參加宗門大會的青斯因為和白嘯打架的時候受了點傷,需要靜養,主要是尾巴被踩骨折了,這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條蛇終究是盤在了青龍峰不動彈了。
得知消息的沈危愣住了,他有些麻木地搓了搓臉,而後道:「尾巴骨折?」
「對,被白嘯踩了一腳,骨折了。」趕過來報信的小青蛇勾著尾巴吊在了樹枝丫上,順便吐了一下蛇信子,道:「現在峰主的尾巴都不能動了,恐怕沒法參加宗門大會了。」
沈危一聽青斯的蛇尾巴骨折了,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想想都覺得疼,他謹慎地問道:「會有後遺症嗎?」
「這倒是沒有,只是這段時間肯定沒法走了。」小青蛇學著青斯現如今的樣子將身體盤起來,而後翹著自己的尾巴尖,道:「現在峰主就是這樣的,像冬眠了一樣。」
沈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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