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舟薄唇微動,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他瞧著沈危這副專注的樣子,手裡還有剩下的半根糖葫蘆,雖然這玩意有點兒酸甜,不適合蛟的口味,但斷舟莫名覺得有點兒說不出的感覺。
他覺得是這個糖葫蘆外面的糖把自己給甜膩到了。
他們兩個吃過飯便起身去城裡走走,順便看看都有些什麼,因為靠近萬獸宗,所以偶爾也能看到各種靈獸奔跑而過,其中最多的莫過於城裡的各種鳥類。
「咱們住的客棧,應該是兩個老闆。」斷舟忽然說道。
「為什麼?你探查清楚了?」沈危有點兒吃驚,他還真沒注意這點,而後就聽到斷舟說道:「它的門口牌匾上有一個胡蘿蔔和一個鳥的爪印,而且房間裡的花瓶上還有兔子和鳥的花紋,總而言之,我是沒在別的地方看過這種奇怪的搭配,並且飯菜基本都是素食和魚。」
「你的意思是,這個客棧老闆應該是兩隻靈獸,兔子和鳥?」沈危問道。
斷舟點了點頭,不過他們也只是住一晚而已,老闆是誰倒是無所謂,只是明日肯定要找個能吃肉的地方吃飯了,斷舟剛這麼想著,就看到沈危準備去橋上逛逛。
這似乎是一個燈會,來這裡的修士不少,有的甚至還戴著各種獸類面具,他們在中間到處擠,硬生生將沈危和斷舟擠得散開了,斷舟的臉色微變,他顧不得去欣賞景色,立刻到處找著沈危的蹤跡,試圖去尋找著人群里穿著白衣的那個靈獸。
忽然,他目光落在了人群中夾雜的一個白色身影上,立刻擠了過去,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沈危。」
「啊?」這人轉過頭,根本不是沈危,他還有些莫名其妙道:「是找我嗎?」
「不是……」斷舟搖了搖頭,還沒等他繼續尋找,就感覺肩膀上微微一沉,有人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斷舟還沒跟人這麼親近過,下意識脊背一僵,渾身警惕起來,然而一回頭就瞧見了一個戴著蛇面具的白衣人。
「沈危。」斷舟看著這個蛇面具,又透過面具看著沈危的臉,本來不安的心瘋狂跳動起來,他竭力壓制著自己不平常的情緒,眼神平靜地看著對方,道:「是你嗎?」
「你一下子就猜出來了。」沈危摘下了面具,實際是他的這副白衣配劍,銀冠束髮,落在斷舟眼中就是讓蛟移不開眼的存在。
沈危手裡把玩了一下蛇的面具,身後的一群人再次衝撞過來,撞在了沈危的肩頭,他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撞到了斷舟的懷中,而後順手將面具塞給了斷舟,笑著道:「攤販說只剩下這一個面具了,你我換著戴,圖個新鮮吧。」
「為什麼選用蛇的面具?」斷舟低聲問道,他的眼神微動,看向沈危的眼中都透著一絲自己都說不上來的意味。
「剛好就剩一個了。」沈危以為是對方沒聽清,便道:「蛇挺好的,我很喜歡蛇的面具。」
斷舟的心臟陡然一跳,他垂眸看著和自己貼得很近的沈危,幾乎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有些偏高的溫度,他又瞧著再次往橋上涌的人群,乾脆將沈危拉到了自己的身邊,他低聲道:「小心。」
這一晚上,又是糖葫蘆,又是蛇面具,還給它宗主令,斷舟怎麼想怎麼覺得沈危看他的眼神不清白。
他心中暗自苦惱,這沈危還真是……一時間斷舟竟然想不出用什麼詞來形容沈危最為貼切。
兩人看了一下花燈後,便被擁擠的人群擠下去了,乾脆回了客棧休息,正巧遇到了一黑衣青年從對面走來,這人身形有點兒高,隨手拎著一隻兔子。
店小二立刻湊上來道:「大老闆,二老板,你們回來啦,事情怎麼樣?」
「還算順利。」這被稱為「大老闆」的高瘦青年面色蒼白,他神情平淡,道:「給我準備點傷藥送到屋內。」
「啊?是二老板受傷了嗎?」店小二立刻問道。
「不是。」兔子似乎是憋了很久,它道:「我沒受傷,是魚鷹飛的時候不小心被人用漁網捕了,雖然沒大事,但翅根扭了,估摸著這幾天都不能動飛了。」
魚鷹?翅根?不能飛?
沈危下意識朝著他們看了眼,但對方顯然沒注意到這邊,等察覺到不對勁看過來時,樓梯這邊只有兩個人類修士正往上走,魚鷹收回了目光,略顯困惑。
斷舟和沈危回到了屋子裡之後,他立刻輕車熟路地開始打地鋪,斷舟見狀問道:「你幹什麼?」
「我睡地上,你睡床上。」沈危對這個倒是無所謂,他還求著斷舟同意當萬獸宗客卿,自然不會讓對方睡地上,於是十分殷勤道:「快睡吧,明日還得趕路,早點歇息。」
「你睡床,我睡地。」斷舟乾脆直接坐在了地上,他道:「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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