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沈危,那目光明明本該是溫情的,但蛇蛟一族就是這個通病,無論盯著誰,無論感情多麼充沛,都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沈危自覺脊背發寒,老老實實躺在了床上,不敢反駁。
斷舟心滿意足躺在地上,懷裡還有那個蛇的面具,他有點兒睡不著,而沈危似乎是真的累了,沒一會兒就陷入了沉眠,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斷舟拿出了蛇面具,盯著看了好幾眼,低聲喃喃道:「為什麼選擇蛇呢?」
他的唇角剛剛上揚,就忽然想起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沈危現在還不知道他就是蛟,更不會知道他是誰,一直把他當做人類劍修。
而之前朱雀說過,沈危的仇敵是一個「蛇中大佬」,沈危明顯對這個仇敵感情態度十分曖昧,一想到這裡,斷舟的臉猛地陰沉了下來,怒不可遏。
但這頭蛟能做的也只有翻來覆去,獨自生氣。
第16章 「金蟾蜍」 沈危:這怎麼不算是一種打臉呢?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未關嚴實的窗戶縫隙里照了進來,沈危半眯著眼睛,下意識輕輕側過臉,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這一覺睡得實在是舒服,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能睡得這麼沉,可能是因為昨天爬山騎馬實在是累了。
但比他起得還早的則是身邊的那位「人類劍修」,沈危一轉頭便看到對方端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案上已經擺了茶水,似乎是正等著沈危醒來。
「斷兄。」沈危坐起身,打了個哈欠,道:「你起得挺早。」
「你睡得挺沉。」斷舟昨夜一夜未眠,能不起得早嗎?
許是發覺斷舟的臉色不太好看,沈危起身隨意披了件外套,他走到斷舟的面前坐下,仔細看了眼對方的眼睛,問道:「斷兄,是不是昨夜地板太硬了,你沒有睡好?」
「沒有。」斷舟被心中的猜測折磨了整整一夜,今日這頭蛟精神有點萎靡不振。
其實對於蛟而言,別說是一晚,就算是幾天幾夜不合眼也沒什麼事兒,但是斷舟是心累。
他昨晚已經想了整整一夜了,那蛇面具幾乎都被他給揉碎了,斷舟一想到這裡,唇角再次下壓,顯然不願意再去思考這件有些傷心的事情。
他對這個素未謀面的「蛇中大佬」已經沒了半點好感,當然,他對沈危也沒什麼好感。
「一個要殺你的玩意,你喜歡它幹什麼?」斷舟咬著茶盞悶聲說道。
「什麼?」沈危正在系腰帶,沒有聽清楚斷舟在說些什麼,轉頭問道:「斷兄剛剛跟我說話的嗎?」
「沒有,我在和我的劍說話。」斷舟偏過頭,避開了沈危的眼神,悶聲悶氣道:「你只管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沈危也不知道這人類劍修怎麼又生氣了,只得笑了一下,語氣緩和道:「都說劍修對劍視若生命中的另一半,極其珍重,果真如此,看來對於斷兄而言,這把劍一定是有著非常特別的意義。」
反正看到丹修,猛誇他丹藥好,是神藥,看到劍修猛誇他的劍好,天上地下只此一劍。
沈危深知這拍馬屁的精髓,拿捏得十分精準。
斷舟輕輕瞥視了他一眼,瞧見沈危看著自己時目光里滿是信任,心中那點燥郁不安像是被安撫到了一般,臉色也緩和了一些,他道:「這把劍沒什麼特殊的,只是伴隨我的時間很長,因而……因而覺得特別一些。」
沈危立刻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能理解。
生氣了一晚上的蛟被一個眼神就哄好了,他又恢復了往日那般,起身道:「今日還得繼續趕路,我讓店小二打包了幾個點心帶著,防止路上你餓了。」
「不是那種魚味道的吧?」沈危都快吃魚吃出心理陰影了。
斷舟拿著包裹,他瞧了眼沈危這副緊張的樣子,唇角輕輕揚起,而後低咳一聲,道:「自然不是,都是你喜歡吃的,放心吧。」
早上走出門的時候,就瞧見了手臂裹著繃帶的瘦高男子,旁邊的兔子還在啃著胡蘿蔔,沈危和斷舟從他們旁邊走過去時,瘦高男子扭過頭看向了沈危的背影,思考了一下後,輕輕踢了踢一旁啃胡蘿蔔的兔子,道:「我怎麼覺得剛剛那個像是宗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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