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兄。」沈危走在斷舟的身邊,他側過臉去看對方,神情似乎有所猶豫,最後小心翼翼詢問道:「你是不高興了嗎?」
「……」斷舟的手微微一抖,他剛準備和沈危對視,誰知剛剛對視一眼,對方眼神實在是太真誠,太委屈,以至於他都下意識心虛了一瞬,而後偏開眼神清了清嗓子道:「沒有的事。」
「那就好。」沈危鬆了口氣,笑著道:「我以為我是什麼地方做得不好,惹斷兄不高興了。」
「你對誰都是這樣嗎?」斷舟問道。
這問題可真是熟悉,沈危隱隱覺得斷舟問過自己同樣的問題,而且就在不久之前,別說是沈危了,就連斷舟自己也意識到了,但想要收回顯然已經不可能,只能欲蓋彌彰般補充道:「我就是隨便問一下,你回不回答都可以。」
「這並不是什麼很難回答的問題。」沈危笑起來眼眸微微彎著,面容清爽,給人一種極為乾淨友好的感覺,他笑道:「之前我被雷劈了,有些失憶,這件事情斷兄你也知曉,所以很多事情不記得了,但是從我有記憶以來,斷兄是我遇到的第一個人類劍修,你知道的,我對人類劍修一直很有好感。」
「在你眼裡,我和其他人類劍修都一樣?」斷舟緊緊攥住了某幾個字眼,眼神微沉。
「自然不是。」沈危由衷道:「斷兄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人類劍修,自然是最特殊的,況且若是我沒猜錯,斷兄應該也是我所遇到的人類劍修里實力最強大的,我喜歡強大的人類劍修。」
他最愛強大的人類劍修,這可是絕佳保命符,能不能躲過萬獸宗滅宗之災,就看這人類劍修的實力了。
至少對方實力一定要在那頭蛟龍之上才行。
沈危這一套全是假意不摻一絲真情的話術將斷舟哄得很愉快,他也就是現在不能在沈危面前化為原型,不然高低要顯擺一下。
一個人類劍修的身份都能將這頭沒見過什麼世面的靈獸迷成這樣,他若是直接化為原型蛟龍,沈危豈不是更喜歡他了。
可惜了,斷舟內心孤傲,不是什麼靈獸都能打動他的心,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十個人類劍修,也並非是我的對手。」斷舟輕輕咳了一聲,他唇角微揚,眼神倨傲道:「你的選擇是沒有錯的,不信的話,這次宗門大會,我保證沒有一人敢動你分毫,包括你的那個仇敵。」
「它……它是一條很出色的蛇,並非是人。」沈危提醒道。
「我知道。」斷舟沉了臉,不動聲色道:「一條普普通通的蛇而已。」
沈危看這人又有些喜怒無常,乾脆撇過這個話題,反正先把人捆在身邊,至少這個月他能睡一下安穩覺,眼前這宗門大會的難關應該不難過的。
沿著這條路跋山涉水去宗門大會所在的洛城,沈危本準備順路感受一下各個城池的特色,結果在第二座城池的時候,這個計劃就落空了,本就盤纏不多的他一摸腰間,笑眯眯打開了袋子準備拿出銀子給店小二定房間時,卻忽然發現裡面倒出來全是石塊。
沈危愣怔了一下,他看了眼這袋子,有些茫然,腦海里瞬間掠過了那只可惡蟾蜍的樣子。
「下次別給我抓住它。」沈危深吸了一口氣,緩聲道:「斷兄,我可能……也沒錢了。」
斷舟那就更沒錢了,被雷劈了之後又被那群毛茸茸抬進了萬獸宗,渾身上下除了一把劍,什麼都沒有。
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後,沈危十分抱歉地衝著店小二拱了拱手,而後和斷舟一起走了出去,他無奈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偷的,這蟾蜍果然速度了得,今夜只怕要露宿街頭了。」
昨夜因為下雨睡了破廟,沈危本準備今天住客棧好好休息一番,卻不想還是痛失錢財,思來想去,也只有睡破廟一條路可走了。
「不一定。」斷舟往前走了一步,距離沈危很近,他目光落在沈危身上,而後微微側過臉,逕自撕下了沈危身後貼的一張告示,輕輕晃了晃,道:「走吧,這兩日的吃住就全靠它了。」
「這是什麼?」沈危之前沒注意到這個,此刻才發現,斷舟將告示展開,上面赫然畫了一隻露出獠牙的野狼,這隻狼看上去十分兇惡,斷舟盯著這隻狼看了半天,道:「應該是一隻靈獸,萬獸宗宗主想要抓一隻到處作惡的靈獸,應該不難吧。」
沈危看到了下面的賞金,足足五十兩銀子,他立刻點了點頭,道:「不難。」
這是一個慘絕人寰的入室破壞案,作案靈獸半夜溜進了城主家後院,在裡面到處搞破壞,被發現之後便快速溜走,家中僕人只和它打了個照面,便被直接撞倒受傷,至今還躺在床上。
作惡的靈獸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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