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遙,其實周翊和那個女生,真的沒什麼感情。而且這次是周翊生意上遇到困難,那女人主動來找他的。」
「這些事情你都知道?」
紀舒遙凌厲的目光立馬掃過,看她驚訝之餘有點慍色,季禾嚇得一個激靈,慌張擺手澄清,
「不不不,我之前不知道,是前兩天才聽秦川講的」。
覷見她臉色稍緩,才暗自舒了口氣。
周翊生意上的事情,紀舒遙是不知道的。平時工作上有些小事,他習慣說給紀舒遙聽,讓她幫著出出主意。但出現什麼大問題的時候,周翊大男子主義的精神就上來了,他不想讓紀舒遙跟著殫精竭慮。大部分情況下她理解,也照顧周翊的情緒,不多過問。
從季禾口中聽到這些,算意外又好像意料之中,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他們在加拿大的時候在一起的吧」,紀舒遙看著季禾反問道,仿佛在等一個已經確定的答案。
季禾沒作聲。
「那個時候也是生意困難嗎」,她嗤笑一聲,眉眼卻無半分笑意,緊接著喝了一大口酒。季禾也默默跟了一口。
「阿禾,你說人會同時愛上兩個人嗎」,紀舒遙話鋒一轉,晃悠著手中的酒杯,拋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季禾心裡的答案是「不會」,開口卻是,
「感情挺複雜的,阿遙。在某個時刻他可能就會愛你,同時貪戀別人帶給他的快樂,但那是愛嗎?」
紀舒遙不置可否,那句「愛一個人,卻也會因為另一個人快樂」,不知為何讓她乍然想起了黎程,在這個不恰當的時候。
她晃了晃頭,想把這個腦海中一閃而過的人甩掉。
沉默片刻,兩人默契地同時啜了口酒。
季禾想從紀舒遙的臉上看到她對這個問題的猶豫和動搖,寄希望於她和周翊的事情會有新的走向。
季禾試探性的打量被紀舒遙看在眼裡,她知道季禾沒問出口的問題是什麼。她回望季禾,悵然一笑,語氣卻一如既往地堅定,
「阿禾,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此話一出,季禾就明白了她的選擇,她沒再勸說,只是難免惋惜。你可以勸醒一個想包容男友出軌的女人分手,卻無法厚著臉皮勸一個決意分手的人原諒。
酒意上來的時候,紀舒遙會想,如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如果不是那條該死的簡訊,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
她會順理成章和周翊結婚,生小孩,恩愛幸福,成為別人口中艷羨的從校園到暮年的模範愛人。
可她偏偏知道了。如果還選擇繼續走下去,她能想像到自己會在無數個本該幸福的時刻,看著周翊的笑臉,冷不丁想起面前的人曾和別的女人親密耳語的場景,霎時化作一把利刃直刺心臟。破鏡難圓,她寧願和周翊就停在這一刻,保全曾經美好的回憶。免得日後相互折磨,愛消逝於瑣碎,到頭來就真的只剩恨了。
紀舒遙用自己的酒杯去碰了碰季禾放在桌上的杯子,仰頭一飲而盡。
季禾酒量真的很差,一瓶西打就會去抱馬桶的人,硬是逞能陪紀舒遙喝了兩杯雞尾酒。紀舒遙神志清醒地看著醉趴在吧檯的季禾,有點哭笑不得。
掏出手機給秦川撥通了電話,沒想到他去了杭州出差。
「她可真行,自己的酒量不清楚嗎」,紀舒遙都能腦補出秦川在電話那頭,皺著眉頭無語的樣子。「阿遙,你自己能把她送回家嗎,要不我找下...」
「我打車把她送回去,你放心,我沒喝多少」,沒等秦川說出那個名字,紀舒遙立馬打斷,乾脆地說。
「那行,到家你跟我說一聲吧,我回去改天請你吃飯」,秦川深諳紀舒遙的酒量和強硬的個性,沒再多說什麼。
拖一個喝醉酒的人,就像拖一頭死豬。
拽著醉醺醺的季禾從酒吧走到路邊打車,短短几步路的功夫,紀舒遙就已經深刻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她不能理解,為什麼不到一百斤,比自己矮了小半頭的季禾,喝醉了之後怎麼這麼難拖。她本來是用肩膀架著季禾走,結果喝醉了的季禾走路踉蹌著反而差點把紀舒遙帶倒。於是紀舒遙索性站在路邊,調整了下姿勢,把季禾直接背了起來。
馬路牙子上,看似纖弱的紀舒遙,胸前掛著兩個包,肩膀上還扛著一個人,一隻手擺弄著手機打車,一隻手還時不時扒拉一下背上的人,防止季禾掉下去。
黎程開車經過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紀舒遙只盼著打的車趕快來,看到有輛車在自己身邊緩緩停下,特意核對了下車牌號。發現不是,還沒忍住嘟囔了一句真討厭,準備艱難地移步到車位的空地等。
還沒來及挪動步子,只見車窗落下,黎程頭伸到副駕,對著窗外的紀舒遙「嘿」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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