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夢裡的事情，也要自己負責呀。她義正言辭道，「首先，我現在不會結婚；其次，我不信宗教，真要結婚也不會去教堂。」

唐宋好奇問，「那結婚會去哪兒辦儀式呢？」

她不想和他討論現在沒影的事情，把他推到床邊，遞給他一個抱枕，「趕快抱住枕頭，再睡一會兒。」

唐宋沒接枕頭，而是抱住她，又把她放在剛才的位置，「不要枕頭，不然一會兒夢裡還要接著那個噩夢。現在你在身邊，我要進夢裡氣死那位新郎。」

李豫頗為無奈，這人怎麼這樣孩子氣。

34|第34章

在夢裡，唐宋沒有氣死新郎，反而自己快被氣死啦。他又回到那個噩夢，繼續搶新娘這項未完成之任務。這次不再只是需要地上跑，而是開始在各個高層建築群上方亂跑。他每在空中跨出一步，都覺得下一秒自己會墜樓而亡。不過，下一秒他沒有高空墜落，而是從夢中驚醒。

他醒來的姿勢是前胸趴在高枕上，原本的矮枕被踢到一旁，伸手調亮床頭的鐘表，時間顯示是下午四點鐘。

李豫已經離開，她在客廳留了紙條：廚房已經做好飯菜，醒來用過午飯晚飯後再繼續工作。

廚房的電飯煲里是溫熱的咸飯，砂鍋里是老鴨筍絲湯，還有一個素菜西芹炒香乾，需要他在微波爐里加熱。他在開動之前，對著餐桌的一湯一碟一碗拍了張照片。他沒有發朋友圈，而是登錄另一個社交平台帳號，在自己的秘密花園裡發表。

李豫回到家也給老李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三天小長假要結束，她也要回歸到節前的狀態。

回到辦公室的當天，她並沒有收到她投稿的期刊社郵件回復，或許十一假期前會有消息，她想。等待結果的時候，她正式開始構建新的文章結構。中午，她的飯搭子換成池默，曹衍回燕城過節尚未返校。

路上，池默猶猶豫豫地開口，「師姐，有個問題想要請教您。」

李豫抬頭看了他一眼，說，「說吧。我看看能否幫你？」

池默在心裡斟酌措辭，「我大二時候選過一門學院的選修課，當時班上大多是大三學生，那門課程的要求是以小組為單位寫商業案例。我假期里發現我們小組的案例作業被那位老師寫進書里出版。他並未在書中任何地方標明這是本科生的課堂作業。你說我要不要維權？我們當時的作業小組有五人，其他四位都畢業參加工作。」

李豫問道，「那位老師是咱們學院老師，還是當時來的訪問學者？」

池默說，「咱們學院的，副教授。那本新出版的書，我估計他只寫了前言，大部分都是指使下面的學生攢得。不過，他的學生應該也不會站出來揭發他。」

李豫聽到是學院自己的老師時，第一時間想到過如果站出來維權,可能需要承擔的後果。不過，很快理智占據上風，維權的選擇權在於池默。如果池默站出來的話，那麼自己作為老師，理應協助他來維護自身權利。

於是，她開口說道，「你如果想維權的話，記得要把所有的證據找足。圖書出版涉及第三方出版社，有商業合同在，違約條款都規定的明明白白。無論走哪條路，只要證據在手，都不怕。」

池默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師姐，我還以為你會勸我算了呢。」

李豫笑起來，「閃過這樣的念頭。我尊重你的一切選擇，也希望你走維權路時，我能出一份力。畢竟抄襲剽竊違反最基本的學術規範。更何況對方身份還是老師。」

然後，她又問起來，「你與寧老師一起寫的文章，進展如何？」

顯然這個話題讓他輕鬆些，「上周末開始暫時停滯。寧老師的老公把她的電腦收走，要求她安心養病。現在她每天早晚只能用半個小時手機。我們商量後決定，三個月後再重啟項目。期間如果別人發表類似的文章，就提前換研究課題。」

她安慰道，「也成。畢竟身體才是本錢。你才研一，第一年儘量把學分修完，後面一年可以專心寫論文。兩年書念完，你打算工作還是繼續讀博呢？」

池默搖搖頭，「不再繼續念啦。明年開始找實習，畢業後工作。我暑期跟著寧老師做了一陣子課題，發現自己不太喜歡科研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