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卻在這個問題上突然較了真,面色陡然一暗,沉聲問道:「殿下,就連你也如何?」
許寶寶一時沉默。
江晚突然直起身子,一字一句地繼續追問道:「殿下剛才說的是,像我們這樣的插班生。插班生一詞,阿晚雖是第一次聽,卻也能解其意,殿下的意思……定是您這些日子在聽學之時,也遭遇了同樣的事情。」
「殿下,是誰在學堂上欺辱於您?他們有幾個人?對您做了什麼?」
他說著,態度也愈發強勢起來。
許寶寶覺得自己要是再不坦誠相告,這小太監怕是下一秒就會扒開自己的衣裳看看受沒受傷,然後提著刀去學堂找「欺凌她的人」麻煩了。
她還是頭一次在這孩子純淨無瑕的鹿兒眼裡,看到這樣陰戾肅然的神采。
這一瞬間,她竟然,有些怕怕的。
第40章 小可憐 他便強忍著,忍一輩子,不再奢……
當然, 這份懼怕只存在了一瞬間而已。
一瞬過後,許寶寶側臉與江晚對視了許久,竟忍不住搖了搖頭, 又「撲哧」一聲,笑了。
她心道自己真是傻得厲害,小阿晚有什麼可怕的呢?如同自己關心他一般,他之所以露出這副表情,也是覺得自己在書堂遭了冷遇,關心自己而已呀。
她該因此欣慰才對,為什麼要覺得可怕?
想著, 許寶寶先玩笑般地道了句:「阿晚真厲害,這副姿態我看了都害怕, 以後去了十二監肯定能當掌印,管理整個衙門的小太監。」
又說:「我也不瞞著你,皇室的學堂上的確有看不慣我的人, 但若說欺辱我,他們還沒這個能耐。我反而很喜歡欣賞他們那副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覺得有趣極了。」
江晚:「……」
許寶寶說的這番話, 他其實是半信半疑。
信的是他家殿下的確不是肯吃虧受委屈的人, 遇事不說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總歸是不會平白叫旁人占便宜的;疑的是他覺得殿下剛才的敘述實在太過輕描淡寫,既沒提到是誰有意針對她,也沒說清楚對方都對她做了什麼, 很是模稜兩可的樣子。
不過他更在意的是……殿下說,害怕他剛才那副姿態。
是不是,他將對殿下的在意展露得太過明顯了?
聰睿如她,會不會從他的架勢和態度中, 窺得他對她那份……只能藏於隱密晦暗的見不得人的心思?
會不會因此厭棄他,不要他?
江晚為此感到惶恐,暗罵自己剛才竟然按捺不住,當著殿下的面兒流露了真情實感,險些原形畢露。
他微微垂眸,只用餘光瞥著許寶寶,終究是沒再追問什麼,輕聲道:「只要殿下沒受委屈就好。殿下是阿晚的救命恩人,看殿下受委屈,遠比阿晚自己委屈難受得多。」
「我知道,」
許寶寶才沒察覺到江晚對自己除了感激和仰慕之外還有另外一份細膩的情感,大咧咧地拍了拍小太監的腦袋,笑道,「感情都是互相的,我見你們受委屈,也比我自己委屈還著急。所以下回再遇到這事兒別忍著了,自己解決不了就來找我告狀,我很歡迎的。」
江晚聞言,忽地一愣。
緊接著垂著臉,在許寶寶看不見的地方勾了勾唇,自嘲一笑。
——感情都是互相的麼?
可他對殿下生了不該生的感情,連他自己都覺得卑鄙齷齪,怎麼可能是互相的?
但好在殿下是疼惜他的。
他便強忍著,忍一輩子,不再奢求什麼。只求她永遠都如今日這般疼惜他,也就夠了。
至於傷害他的人,他會暗中調查,暗自處理就好,不會叫她因此煩心的。
……
許寶寶給江晚抹完藥,又讓江晚把剩下的紅花油帶去給孫蓬,然後命令他們兩個暫時別來睡房伺候,在自己房內好生休息幾日。
江晚起初是不願意的,卻拗不過許寶寶,最終勉強同意下來,跟許寶寶講條件說他只需休息一晚,明日便能如常當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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