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萬萬沒想到,小太監竟會有如此驚人的身世,而自己從來都不知道。
她定了定神,繼續問道:「既然你是南國皇室,那你為何隱瞞身份到梁國……做了宦官?」』
這無論怎麼解釋,都解釋不通吧?
江晚苦笑一聲,輕聲道:「姐姐有所不知,當年南國內亂,宮廷被敵軍攻破,我幸而被忠僕救出,輾轉來到大梁,卻也半路走散。但那時我年幼,無力自保,只有任人挾持宰割,被賣到京城牙人的手裡。現在想想,也算身份入宮避禍,才得以苟全性命。」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眉眼中滿是無奈與苦澀。
說實在話,往日種種他早已記不得了,甚至前段時間才剛得知自己的身世。這時候說的聲情並茂,不過是為了多博取些許寶寶的同情。
許寶寶望著他,心頭一軟,卻並未完全相信。
她道:「你將我軟禁在此處,與你南國皇室的身份有何干係?」
江晚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他低聲道:「姐姐,你信我,我這麼做,一方面是為了保護你,另一方面,也是因為……
」他語氣一滯,仿佛在醞釀如何措辭,終於還是說道:「只是因為我害怕,如果不這樣做,我就再也無法見到你。聖上召你回宮是有意讓你去和親的,我怎麼能,怎麼能讓你……受那種委屈?」
他的聲音中帶著深沉的感情,許寶寶聽得一時愣住。
她咬了咬唇,冷聲道:「你這算是什麼理由?你可知道,我當你是親弟弟,從未懷疑過你的用心。可你便是這樣回報我的一顆真心,如果不是我反擊成功,至今都還被你蒙在鼓裡。你不想讓我受和親的委屈,就讓我來受被你欺騙和軟禁的委屈?」
江晚偏過頭去,不肯與許寶寶對視。
他怕她從自己的眼神中發覺,自己就是如此認為。
認為這世上只有自己一個人可以讓她受委屈,為了將她禁錮在身邊,甚至可以不顧她的痛苦、憤怒和不自由。
半晌過去,他才沉聲道:「姐姐,我從小便崇拜你,依賴你。把你當作了我唯一的親人,所以才會這樣貪心……只是,只是請你相信,我對你絕無惡意!」
江晚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苦澀與乞求:「姐姐,求你信我,我真的沒想過傷害你。」
許寶寶微微嘆了口氣,眼中柔和了幾分:「阿晚,我不怨你,但我也有我的選擇。我要回宮,有些事情,我自會解決。」
「可是,姐姐……」江晚抬起頭,眼中滿是不解,最後掙扎道:「你回去之後怎麼辦?和親的事情你打算如何!難道,難道你願意就這麼遠走他鄉,和素未謀面的異國皇室在一起?」
「當然不是!」許寶寶直視江晚,聲音堅定:「我不會接受和親。我會用自己的方式跟父皇談判,用不著你擔心。」
「……」江晚沉默下來,神情複雜。
片刻後,他低聲說道:「只可惜,現在皇上已經臥病在床,怕是沒多少時日了。你若此時回去,也未必能改變什麼。」
許寶寶訝然:「可前些時候他還急急召我入宮,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樣子。況且,若是他真的病了,為何京城中這段時間也無有傳聞,就連賢王府都沒人議論過這事?」
若有國喪,天下皆知。
梁帝若是真的一病不起,怎麼會一點兒風聲都沒有呢?
「這大抵不是姐姐該考慮的事,左右姐姐對當今聖上……怕也沒什麼父女之情。倒不如等新帝登基,一切重新來過,這時候你再以長公主的身份回宮,自然尊貴異常,樂得清靜,也不必再受和親之苦。」
江晚一口一個新帝登基,仿佛這還未發生的事情,在他心中已是既定得事實。
許寶寶心中疑慮叢生:「阿晚,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早就料到這個局面?」
江晚不說話,只是他的手卻緊攥成拳。
許寶寶當即眉頭微皺,心中漸漸明白了一切:「所以,你的計劃就是……扶持新皇登基?如今的皇上之所以臥病在床,只怕也是你江公公一力促成的吧?」
好,好啊。
她從小養大的小太監,卻有一顆問鼎之心。
區區宦官之巔,他不稀罕,他要的是越俎代庖,指鹿為馬!
許寶寶忽然笑了,她早該料到此事的。
只不過她心中對江晚總有童年濾鏡,從未真正把他當成朝中殺伐果斷的奸佞權宦。
她道:「看來,你已經全都安排好了。只怕你不會允許太子許清塵登基為帝吧?我很好奇,是誰這麼有福氣得你青眼,受你扶持?」
江晚看了許寶寶一眼,對她知無不言:「自然是賢王之子,許思林。那孩子乳名叫連哥兒,姐姐見過的。」
「果然是他。」許寶寶看向江晚:「那日他喚你乾爹,我便覺出不對。我問你是不是太心急了些,你沒答我。現如今,你居然要讓一個三四歲的孩子登基為帝,給你當傀儡,讓你攝政掌權。這是逆天而行,有損陰德的。更何況,你是異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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