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厲喝一聲,後院的柴堆驟然炸開。江晚執劍殺入,招式狠辣如舊,卻刻意避開了要害。許寶寶趁機掏出防狼噴霧,對准另一人眼睛猛按。
「啊——」慘叫聲中,第三人突然甩出毒鏢。
江晚瞳孔驟縮,飛撲過去將許寶寶護在身後,肩頭瞬間洇開一片暗紅。
「阿晚!!!」許寶寶睚眥欲裂。
「無妨……」江晚反手斬斷毒鏢,嗓音沙啞,「你說過,想要並肩而立的人,不是一把沾血的刀。」
江晚並沒要了刺客的性命,反倒是用自己的身體,牢牢護在許寶寶跟前。雖說,他似乎又理解錯了許寶寶的一些意思,但許寶寶哪裡忍心埋怨和責怪他呢?
刺客後來招認,江晚中的毒名「碎骨」,需每日以金針渡穴,輔以外敷草藥。許寶寶從APP下單了電子針灸儀和雲南白藥,日日悉心照料。
江晚默默解開衣襟,蒼白的皮膚上蜿蜒著新舊疤痕。許寶寶別開眼,狀似無意道:「當年許瓊兒大腦冷宮,你替我擋了一鞭子,也是這副逞強的樣子。」
「那時我以為,拼命保護你,就能讓你多看我一眼。」江晚忽然抬頭,眸中映著跳動的燭火,「後來才明白,會被在意的不是盾,而是劍。」
許寶寶笑:「不對,我要的是合作夥伴。」她將針灸儀拍在他胸口,「下次再受傷,扣你三個月零食,辣條和小餅乾大白兔統統沒有。」
秋深時,許清塵微服來訪。
他裹著狐裘坐在窗邊,指尖捻著一顆許寶寶變出的巧克力,笑得意味深長:「寶兒,你這客棧可比皇宮有趣多了。」
「皇兄若是羨慕,不如退位來當帳房先生?」許寶寶推了一杯奶茶過去,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許清塵若是真的想來,她是雙手歡迎的。
許清塵搖頭:「若我離開,老臣們怕是要撞柱死諫。」他瞥向院中練劍的江晚,忽道,「你和他……就這樣耗著?」
許寶寶望向窗外。
江晚的劍招依舊凌厲,卻不再裹挾昔日的偏執。
一片銀杏落在他肩頭,他輕輕拂去,像是拂去經年的風雪。
「這樣挺好。」她輕啜一口奶茶,
有些話,說透了反而無趣。
臘月初八,山海居歇業。
許寶寶裹著羽絨服從APP里鑽出來,沖後院喊道:「阿晚!要不要去北疆看極晝,吃甜甜的水果?」
江晚從馬廄牽出兩匹白馬,馬背上馱著帳篷和自熱火鍋。他接過許寶寶扔來的暖寶寶貼在掌心,忽然道:「當年你說要面首三千,我當真了,差不多也是如今這個時候。」
許寶寶翻身上馬,笑得狡黠:「現在反悔了?三千面首沒有,一個跑堂的倒是勉強湊合。」
話音落,她拍馬而行,江晚趕緊跟上。
數月後,兩匹馬並轡而行,漸漸消失在雪原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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