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不後悔 大的人不介意被……
喻霄頓了好一會兒,言秋也沒急著說話,靜靜地等他,見他垂下一直望著她的眼,喉結一滾再滾,有什麼情緒如他壓抑不住的呼吸在翻騰。
言秋放過他的臉皮,指腹放在自己揪出紅痕的那處緩緩按壓。
喻霄微垂的腦袋輕輕一磕,額頭靠在她的鎖骨窩。
他的鼻息潮熱,隔著衣服呼在言秋胸前的皮膚上,言秋覺得好像在小舟上盪著,只聽他悶悶地問,
「後悔嗎?」
小舟傾倒。
後悔嗎,因為我,沒實現你的夢想。
言秋懂他的言外之意,他不因她的留戀而感動自得,他關心的只有她少時的夢想未能成行。
他也一樣痛恨八年的分離。
言秋抿唇不語。
「那你過得好嗎?」他的聲音好像要低到地面。
言秋膝蓋彈了彈,委屈得想跺腳:「不好。」
可是……
「也不後悔。」言秋嘴角向下撇,但說得無比堅定,頗有些咬牙切齒,「喻霄你給我聽著,我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就是,你是我的支柱。我有時候……會覺得這該死的生活,無聊的、重複的日子都是一堆麻煩事,把我壓得喘不過氣,但是,想到你還在世界上不知道哪一個角落,想到你可能還會回來,我就還能把這無聊的日子過下去。」
「所以,既然你回來了,你就不許再走,你就得永遠在我身邊,永遠跟我在一起,否則,否則……」
她強撐著說下來,嗓子已經啞得不能再出聲,她哭得狠烈而真摯,像孩童般皺著整張臉,全然不顧形象。
愛如潮漲。
相愛的人在彼此面前本就如同孩童的純粹。
痛讓愛比愛更深。
他們吞下對方的痛苦,得到一種落定,這才算元神歸位了。
喻霄眼睛也紅了,胡亂地親住言秋。
兩人都沾了一臉濕。
言秋還在抽噎,讓他急匆匆含住下唇吻了進來。
八年沒接吻,舌尖觸碰的瞬間,震撼竟甚於從前第一次體驗。
言秋霎時腦袋一空,渾身麻軟。
他們不知是啃咬還是舔舐著對方,言秋雙手扣在喻霄頸後,用力把他人掰過來緊貼自己,喻霄喘著粗氣站直了,手臂箍緊她腰身把她向上提。
他一站直,兩人的高度差就倒轉了,可是唇舌不願分開,言秋被他帶得高高揚起頭,如天鵝引頸。
吻到淚乾氣短,言秋含著他吮到眼睛冒小雪花,才不得不鬆開,大口喘氣。
喻霄鬆口不鬆手,將她人勒在懷裡,輕觸她幾欲滴血的嘴唇,問她:「還哭嗎?」
男人飽含情欲的低吟有月亮的引潮力。
他看她的眼神一點都不溫柔,反倒充斥著雄性的警告。
「還哭。」言秋扯著他衣領挑釁。
可她聲音細弱,粉撲撲的面上泛著要被親化了的情態,眼、鼻、嘴、下巴都透出皮肉發熱才有的可憐的紅暈,那是被情緒和情欲一塊薰染出來的。
下一刻,天旋地轉。
他們又回到了那不像話的地鋪床上,言秋身上壓著重重的一大塊,而且,剛才因為失重之下的本能,她雙腿牢牢鎖在身上人的腰間,兩只腳丫因此落在他臀股之間,他如今只穿一條底褲,言秋稍有動彈,腳就卡在他大腿內側磨啊磨的。
磨得兩個人都面紅耳赤,喘得愈發厲害。
於是又吻上。
好像對方嘴裡才有充足氧氣。
空調是壞了嗎?否則怎麼又這麼熱了。
言秋把自己掛在喻霄身上,一呼一吸,起伏如風中柔荑。
喻霄兩手撐在兩側,對比起他,她這么小,總怕把她壓壞了,可撐出來的這點空間餘裕又叫他不滿足——他們之間怎麼可以還有縫隙?
言秋手勾著他脖頸,只覺身上又軟又熱,有些失力,忽然感到背後一陣酥麻順著她脊骨向下滑。
她被一把托住,被迫使去貼合,去感受她多年未用指尖丈量的肌理的形狀。
那裡的溫度火熱。
一陣暈眩,言秋感到有什麼東西從她身體裡被吸了出來,她手勾不住,脫力地躺下,從她喉嚨豁出一陣顫悠悠的低吟。
喻霄胸口一麻,也跟著墜下來。他側了身,沒正正壓下來,翻了半面,手腳夾著言秋,腳踝一勾把她那邊小腿給纏住,托著她腿的手仍放在那,讓她的重量壓著。
言秋雙手則隨意地圈在男人橫跨她半身的手臂上。
他們躺得像兩株分不清彼此的藤蔓。字面意義上的糾纏。
纏到連同胸口的起伏頻率都一致,久久緩不下來,接個吻好像參加了什麼極限運動。
又或者,對方的身體本就是燃料,只要貼近摩擦,便要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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