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只每天能聽到小姑娘從外頭背著「戰利品」回來叨叨絮絮地跟他分享,當中摻雜著許多他從未聽過的字眼和形容詞,天外飛來好幾筆的趣致可愛,就令他心中前所未有的歡喜鬆快自在。
這樣清貧知足、笑語如春的尋常煙火氣日子,讓他倆已然不僅只是可以天南地北恣意暢談閒聊的伴,更因朝夕相處下來,越發對對方生出了絲絲隱晦曖昧的怦然心動……
而執述太子自從上次驚駭銷魂絕倫的春夢後,始終極力克制住自己萬萬不可忘卻聖人之道的教誨,切莫再對她做出那般唐突孟浪的念頭。
但知好色則慕少艾卻是人之天性使然,他過去不曾如此,是因為從未遇過能教他心生漣漪情難自已的姑娘。
可誰知袁姑娘的一切……都彷佛恰恰好長在他的喜歡點上,讓他即便只是坐在那兒靜靜聽她嘀嘀咕咕說話,都深覺胸中塞滿滿了難以言喻的心滿意足。
他們就這樣在山谷中共同生活數月,由夏過秋至冬,當天上落下第一片雪花後,天長日久壓抑在心底深處的那份越來越濃的悸動,終於再也情難自禁……
這天,香芹裹著執述太子在傷癒後親自去打回,親手硝制的熊皮大氅,把嬌小的她厚厚包成了只圓滾滾的熊崽崽模樣,舒舒服服地坐在他搭建出的竹亭子下看雪景。
而他高大挺拔身影靜靜佇立在她身邊,默默為她擋去一側斜風吹入來的飛雪,生怕那帶著凜冽寒意的雪花打濕了她的髮絲臉頰……
「阿述,如果我們真的永遠都出不去了,那你會很難過嗎?」她仰頭忽然問。
「我們一定能出谷的。」他低頭看著她,深邃沉靜黑眸蘊含一抹溫柔,嗓音堅定無匹。
她欲言又止。
「你需得對我多些信心才是。」他修長漂亮如玉的大手輕輕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他俊美清冷的輪廓隱隱透著掩不住的矜貴之色,香芹知道他絕對不是尋常人物,身家背景肯定不一般,可這幾個月來他家人始終沒能找到這兒來,不知會不會誤以為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信心喔……」她心裡很是矛盾。
她也不是對他沒信心,但她一方面希望他能夠早點回家——一如她過去時時刻刻盼望自己能回到現代那個家——可一方面又忐忑不安著,如果他回去了,那她呢?
話說,自己這具原身想來也不是什麼普通老百姓,否則也不會被迫避世到這麼鳥不生蛋的深山老林谷底了。
假若有一天她當真跟他出去了,那會不會再遇到昔日仇人,莫名其妙就被幹掉了?
這種事情很難說啊,小說劇情通常都是這樣寫的,但凡主角一踏出秘密基地後,就會被攪進江湖血海紛爭或是廟堂生死博弈之中。
再不濟至少也是某某府邸後院宅斗,被權威主母或得寵姨娘算計、陷害、污衊……
——千萬!不要小看這世上任何一位看過數百本言情小說以上的讀者的腦洞。
呃,扯遠了……
總之,她現在不只不知道原身是誰?更不曉得那位在竹屋中死去的老太太又是誰?而這種胡裡胡塗就背上了許多不知名謎團在身上的滋味,真他喵的不好受。
這些時日還多虧阿述幫她從竹屋裡潛藏的蛛絲馬跡中,找出了那老太太可能是某個世家的老僕。
因為箱籠里那些老式洗褪了色的舊衣,皆是經曲緯疏、橫向梭紋卻質地厚實的葛布所制。
一般庶民自然穿不起這樣的葛布,多為大戶人家賞給得臉的僕婦之用,由此可推論那老婦人可能的身分。
但阿述也猜測她應當是老婦人的主子而非兒孫輩,因為她的箱籠內有著兩套小女娃細膩精繡的好衣裳,乃為名貴的綾布,放在外頭也值個一、二十兩銀子有餘,卻一直被保存得好好兒的。
而她其餘長大後的衣衫裙裾都是一些最普通的布料,連竹屋中器具也多是庶民所用的粗陶等物,就彷佛她們打那之後便手頭不寬裕許多年了……
他也問過她身上是否有配戴玉佩之類的信物,想著或者將來出谷後,便可憑此為線索幫她找家人。
香芹自己則是從頭摸到腳,別說玉佩了,就連個明顯的胎記都沒有,所以就算她是某某王國流落到民間的公主(還珠格格???),她也沒啥可以做憑證呀!
因此兩人的抽絲剝繭最後還是碰了壁,只得回歸到現實層面。
那就是……倘若他尋到了出去的路,她到底願不願意跟他出谷?
執述太子感覺到她在發呆恍神,心念一動,「香芹……」
「啊?」她愣愣抬頭看他。
「你想好了嗎?」他目光緊緊盯著她,心中難掩一絲忐忑,「日後,隨我離谷回京?」
她小臉微微紅了,隨即又茫然了一下,吞吞吐吐道:「我……那個……不確定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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