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一步,正欲提出新的疑問,一道輕浮且懶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帝國上將塞德里克銜著一根點燃的長雪茄步入主控室,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折騰了,老兄。折騰什麼都來不及的,這艘星艦得在聖子大典上接受皇室閱兵,就十天了。」
衛瓷微微蹙眉,他不喜煙味,不動聲色地站遠了些。
元帥與這位上將並不親近,塞德里克吊兒郎當,愛好鑽營,最愛掛在嘴邊的便是「我的某某恩師」、「我的某某兄弟」,在每一次皇室成員們出席的場合,他都殷勤地與幾位殿下攀談。
他對帝國下一任執政官的人選高談闊論,無非是三殿下亞倫,長子法比安,露西拉·佩洛涅特中的其中一個。元帥不清楚他具體擁躉誰,總之這樣過早押注的行為讓人反感。
「這不是有Enki記錄的檢修日誌嗎?」塞德里克的手指在浮空光幕上撥弄幾下,軍方的超級計算機Enki隨即為他調出密密麻麻的人員進出記錄。
「你看,來往的都是機械師與技工,你也知道只有將軍以上的級別才有權限熄滅星艦核心、更換容器吧?沒什麼事,Omega就是太敏感。」
塞德里克露出一個輕浮的笑,瞥了一眼元帥的後頸,衛瓷眉頭蹙得更緊,「上將,不要說這樣的話。」
「抱歉啦。」塞德里克聳了聳肩,搖晃著腦袋走出了主控室,隱約還能聽到他哼著歌。
衛瓷斂起眼睫,壓下心頭的煩亂,即使有執政官大人的敕令在,他的話語終究沒有過去那麼有力、令人信服、且不容反駁。
他的視線又聚焦在容器上,它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然而因直覺帶來的不安仍未散去。
在大典前夕,他有必要再登艦一次。
-
聖子大典開幕前一日。
艾妲正在一面巨大的落地鏡前試裝,不斷有機械女侍捧著款式不一的禮裙與珠寶進進出出,她捋了捋自己鬢邊垂落的髮絲,餘光瞥向一旁座椅上昏昏欲睡的女Alpha。
阿灰還是一身廉價纖維,這個出身於礦石星的貧窮學生百無聊賴地歪倒在椅中,一臉呆滯地與艾妲四目相對,「殿下,非要我陪著您嗎?不管是有名分的那個,還是沒名分的那個,我想都會很樂意待在這兒的。」
「沒事可做的話,看看你媽媽,撥個通訊給她。」艾妲微微低頭,將紅寶石耳墜戴上。
「跨恆星通訊太貴。」
「你的終端里有二十萬新幣。」
「……」阿灰愣了一會兒,呆板地說,「但沒什麼意義,殿下,她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也不能說什麼話……我也有點,害怕看見她痛苦的樣子。」
「……」
兩人間的氣氛陷入沉默。
在一個月前,礦石星,二十三區,鉛灰色的穹頂下,艾妲用平靜的語氣講述完了尤金吐露的萊珀家的秘密,她轉頭看向阿灰的手臂,那上面布滿凹凸不平、猙獰可怖的疤痕,「輪到你了。告訴我,這些傷痕是怎樣留下的?」
「還有一個問題,殿下,最初見到我時,您是怎麼確定我來自礦石星的?帝國的大部分人可能都不知道這個星球,更遑論辨別口音了。」
「我的第一個鞋匠,他是礦石星人。」艾妲冷淡道,「他的發音很奇特,我一直記得。」
「喔……原來如此。殿下那時便對我有所圖謀了吧?」
阿灰的語調沒有起伏,但歪了下頭,有種天然且無辜的戲謔,艾妲淡漠地說,「是你先蓄意接近我的。」
「好吧好吧,別跟草民計較了。我來回答您的問題,您差不多也有些猜到了吧?」阿灰舉起手臂,將那些已經癒合的怪異傷口毫無保留地展示給艾妲,「是礦化病。」
「又叫多發性礦晶感染硬化症。您沒聽過這個名字吧?因為這是一種具有地區性發病特點的不治之症,只在礦石星流行,而我們根本沒有被納入帝國的基本醫療保障體系,這一病名也沒有錄入大篩查中。」
艾妲敏銳道,「發病原因是礦海中的那種晶體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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