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換了未婚夫的腺體後[GB]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42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而在第二天早上,刺眼卻並不溫暖的人工日光照進病房,他意識到昨夜的自己有多麼荒謬、可笑、悲哀,男人蜷縮著,將臉埋進手掌,無聲地抽動著肩膀。仿佛脆弱不堪的玻璃花瓶,碎裂一地。

但即使他抱有儘早被送進手術室的灰暗盼望,那柄鍘刀卻始終沒有落下,這項關於人工腺體的秘密研究仍在推進,不斷有實驗受體接受移植,或死亡,或存活,只是還尚未輪到編號為「0010」以下的病患。

衛瓷低著頭,麻木地看著自己腕帶上刻著的「 0001」 。

還要……多久?

他苦澀地笑了笑,何時變得如此短視,明明這不會是苦痛的終結,只會是更為漫長的苦痛的開端,無異於飲鴆止渴,只是短暫的逃避,自欺欺人而已。

衛瓷攥緊了拳,感覺雙手不自主地、輕微地顫抖著,想來已經無法持槍,他一陣恍惚,抬眼盯視著雪白的天花板。

他……為什麼會走入這樣的境地呢?

若重來一次,在白銀戰役大捷歸來的慶功宴上,執政官大人笑著問他想要什麼獎賞時,他還會滿懷欣喜地,帶著醉意答覆,希望能夠求娶執政官的小女兒、艾妲殿下嗎?

「……」

衛瓷捂著額頭,惶然發覺,此時此刻,他的內心一團烏糟的亂麻,依舊無法給出一個確切答案。

如果艾妲還是Omega呢?如果她沒有實現她的願望、野心與抱負,成為了一個充滿遺憾,無法違抗命運,失敗的賭徒。他……保留了一切的他能夠感到坦然嗎?

……又出現了,那種仿佛有燒灼過的長針在腦海中攪動的刺痛,衛瓷閉了閉眼,不得不停止了思考。男人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摒棄了所有雜念,只闔上眼,艱難地恢復著體力與精力。

他整夜未入睡,應該說,自從在夜間使用那一套擴開生殖腔的器械以來,那種難耐的疼痛讓他緊咬嘴唇,冷汗涔涔,只能生熬著,等待著時間緩慢流逝。

在醫生來過之後,衛瓷才得以稍稍放鬆,往往已是汗水浸透、嘴唇發白,精疲力竭,腳踩在地面上綿軟無力,再堅硬的意志也被消磨了。

他如一頭困獸,輾轉不同的囚籠,他想,他曾擁有的、被打碎又勉力拼合起來的,在她的磋磨下,確實快要磨損殆盡了。

度過下午,隨著人工日光漸漸變得稀薄,病房重又陰冷起來。晚間同樣會有醫生走入衛瓷的房間,不過是為他延續痛苦。

曾被稱頌為鋼澆鐵鑄般的男人沉默著,他過去沒有什麼可畏懼之物,若有,那應該是少女的哭泣,令元帥感到手足無措、心臟發疼。

然而如今,他不得不頻繁地感受恐懼具體是何滋味,清晰地體會曾經陌生的情緒。壓抑的夜幕,醫生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機械體的滾輪滾動的聲音,以及器械相互碰撞、令人耳酸的撞擊聲。一切的一切,明明只是可笑得微不足道的日常事件,卻能令他脊背生寒。

他會因害怕而顫抖,甚至眼角泛紅、眼眶濕潤,僅僅是因為無法忍受那種疼痛……就作出了這樣不堪的姿態。

這對於過去的元帥來說,是連想像都做不到的事情。

衛瓷垂下眼,感覺胸腔中心臟的跳動沉重而有力,天邊擦黑,他已經為稍後醫生的推門進入而呼吸略微加速,胸膛不住起伏著。

被冰冷的眼神注視著,被器械□□,拉到一個羞恥的角度,承受冰涼且粗暴的金屬探入,每日如此。

只為了那處日後能夠更契合Alpha……順暢且毫無阻礙地完成成結標記。

衛瓷感到原本乾澀的地方一陣隱秘的濕意,他伸手抹了抹眼角,勉力壓下心中那股沉重感,枯坐於病床上,等待之後的酷刑。

天色漸晚,衛瓷卻始終沒有聽到腳步聲,也沒有機械體滾動發出的聲音。他緊蹙起長眉,不知道規律為何於今日打破,又等了一陣,依舊沒有一點動靜。

一片詭異的死寂。

衛瓷緩慢地下了床,縱使足夠小心翼翼,仍舊險些因腿腳無力跌下去,他穩住身形,難以啟齒的地方一陣隱秘的疼痛,讓男人的臉龐添了兩分蒼白。他挺直背脊,艱難地走出兩步,還是微微佝僂了背,一瘸一拐地走到病房門邊。

房門無法從內部打開,沒有了護理型機械體,他沒有相應的配件,也無法透過單向玻璃看向外面,衛瓷站在門邊,靜靜地矗立了一會兒,並未能對今夜的異常情況有什麼了解。

一絲微妙的違和感湧上心頭,衛瓷遲緩地走回床邊。首都星第一軍區醫院這樣直接受轄於執政官的大醫院會出現什麼異狀呢?還是單純的,醫生因失誤忘記了「 0001」號病患還需佩戴器械?

衛瓷不可避免地感到一陣僥倖,同時,又因軍人的天性,為這樣不同尋常的寂靜,生出一絲隱憂。

……醫院的醫生會出什麼問題嗎?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