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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了大師「嘿嘿」一笑,給小婢子行禮,「都是貧僧的錯,還望姑娘莫怪。」那一雙眉眼,再真誠不過。

他驟然變臉,又如此誠懇,小婢子不期這人如此不像和尚,你你我我半晌,話也說不利索。朝崔敬行禮,麻溜跑開。

待人走遠,智了大師攤手,「看,這回真不是我的錯。」走到崔敬面前,正打算再次討醬牛肉的方子,卻見崔敬像個石墩子,攤開信看得眼珠子也不動。

心覺有異,智了大師問:「寫的什麼?將你的魂兒都給勾走了?」

第14章 014 當年,他曾經回來過

崔敬不答話,而是將一頁紙的信件,從頭到尾又看一遍。在末尾停頓良久,像是不敢置信,更像是驚覺原來如此,又從頭看一遍。

智了大師見他這般模樣,散去素日裡的嬉笑不正經,乖乖坐到崔敬身旁,

再問:「崔三?崔三?你魔怔了不是?」

看了半晌,直至雙手顫抖,崔敬將那一片薄得不能再薄、卻又好似千鈞重的信件送到智了大師手上。大師接過來一看,似乎不信自己的眼睛,看幾個字眼,扭頭看一眼崔敬,如此這般來回幾次,方才將一頁紙看罷。

饒是快意恩仇、早已不在意世俗的智了大師也瑟瑟縮縮說不出話。

「你們府上,這又是為何?他們,他們……」

周身酸軟無力的崔敬仿若突然精神,一把奪過大師手中的信紙,「這有什麼,深宅大院,莫過如此。」

「你還要騙我,崔三,你也不想想,當年我是幹什麼的。當年在南疆,我也是富家子弟出生……」

不待人說完,崔敬毫不客氣揭短,「哼,富家子弟得罪好好些姑娘,不敢回原籍,這才拜了師,出了家。哪知出家之後仍舊死性不改,做個人人喊打的花和尚,你要有臉了。 」

自己那一點兒底子,被崔敬漏了乾淨,智了大師如何肯干休,

當即怒道:「那我也比你好。我年近三十,多少年的花和尚了,不像你待在粉紅窟後,就聽聽人唱曲兒。自詡乾乾淨淨,有什麼用。」

相互揭短,崔敬心中不順,一點子不客氣,抄起一個空酒壺朝智了大師扔過去。二人借著酒興打了一架。把個桌椅掀翻,把個酒壺打爛,一片狼藉當中,唯獨看門的小廝西風,一動不動,像是全然沒瞧見。

打吧打吧,打完這一場就能好好說話了。

果然,待只剩下最後一壺酒,二人都瞄過去,不約而同地抱起這酒葫蘆,你一口我一口,翻身上屋脊,沐浴月光。

崔敬喝一口,夯貨模樣不說話,智了大師用手肘懟他,「你說,當年你已被送走,去了西北,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你阿娘再讓你嫂嫂去公主跟前說胡話作何?這不是在人心窟窿上捅刀子麼。」

原來,黃大奶奶的來信,說的是當年她如何受婆母之命,在四公主的婚儀上說起崔敬和孫七娘子。

崔敬茫然,「你問我,我從何處知曉去。」

智了大師此番前來本就為勸慰崔敬,不忍其沉淪,「以我淺薄的內宅經驗來看,你阿娘這是在永絕後患。可是不該啊,當年四公主的婚儀不久,就定下五公主下嫁宋駙馬。你阿娘是個有手段有脾氣之人,這不是多此一舉麼。」

「呵,胡大郎君,你內宅經驗淺薄!?」

智了大師俗家姓胡,他是家中長子,且又頗為精通男女之事,崔敬如此笑話他。

「你乾笑話我有什麼用,我又不是那等麵皮薄的小娘子,你該想想這事兒怎麼做才是。」

聽他說道麵皮薄的小娘子,崔敬心中一突。

彼時的秦葉蓁不就正是麵皮薄的小娘子麼。她遇見如此扎心之事,是如何面對的呢。該是躲在被窩裡,偷偷地哭泣吧。

她那樣膽小,怕是連哭也不敢大聲哭。

低聲哭泣,無聲流淚。

崔敬將酒壺扔給大師,以手作枕,靠著屋脊睡覺。

天穹繁星點點,明亮燦爛,為何他卻黑暗無光,神佛之光也難以照耀。

「你認識那多姑娘,你說說,我該怎麼辦?」

智了大師猶豫,「你真要聽我的建議,我可是花和尚。」

崔敬踢他一腳,「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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