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說完呢。」小蜜蜂笑了聲,「虞槐爺爺告訴大師,咱家以前不姓『於』,原本是姓『虞』的!這個姓夠沉吧?大師點頭,連聲說了三個『夠』。全家上下喜笑顏開,火速達成一致,把她的姓給改了。」
「你知道得還挺詳細。」
「虞槐聲情並茂給我們複述。」小蜜蜂說,「這也是她家姨婆講給她聽的,姨婆年輕的時候愛給人講評書。」
走到燒烤店門口,小蜜蜂拉著我停了一步,她說:「等一下,我得先給你講講老於燒烤用餐注意事項。」
我一愣:「吃個燒烤還有注意事項?」
小蜜蜂點頭,我在接近零度的空氣里,聽她講了整整五分鐘。我吸了吸鼻子,說:「你早幹嘛去了,在公司的時候說不得,非要拉著我吹風。」
小蜜蜂嘿嘿笑:「這不走到門口才想起來嘛。」
原來,虞槐和牙牙在同一個院子長大,一個是遠近聞名的好學乖乖女,一個是臭名遠播的社會小流氓。
十來歲時,牙牙跟超越搞起了樂隊,街坊四鄰認為,小流氓干不出正經事,唱歌、玩樂器,一定都是為了打架、鬥毆、亂搞。
虞槐父母三令五申,不准她和牙牙走近。他們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以後是要幹大事的,他們每天熬到三更苦心經營燒烤店,一路讓虞槐念私立、上名校,交體面的朋友。
虞槐跟小蜜蜂念同一所大學,她在學校藝術節看到小蜜蜂唱歌,一下就被吸引住了眼球,後來倆人機緣巧合認識了,虞槐說,自己有個發小,也搞樂隊。
在她的牽線搭橋之下,竹蜂成立了。
竹蜂成立那天,大家在學校門口小飯館聚餐,虞槐拿出一個筆記本,筆記本很陳舊,每一頁都是手寫歌詞,中英文都有,她說是從初中時代累計至今的,她說她一直都很羨慕牙牙。
小蜜蜂驕傲道:「她真的特別有才華,而且學習能力很強。去年我才開始教她彈吉他,現在已經有模有樣了。我們寫曲子的時候,她也會給出很多意見,雖然表述不夠專業,但每句話都在點上。」
我瞭然點頭:「所以她父母只當你們是牙牙的朋友。」
小蜜蜂說:「是啊,虞槐晚上偶爾會過來幫忙,她爸媽都不讓她過來給我們桌上菜的。」她附在我耳邊低聲笑,「但在那種情況下眉目傳情還蠻刺激啊。」
入座後,我給嚴靳發消息,我問他到哪兒了,我沒跟他講老於燒烤用餐注意事項,說起來長篇大論打字太累,而且他本來也不是會在這種情況下,主動和誰熱絡來往的類型。
嚴靳跟牙牙同步進店,他倆外形畫風極為不同,看上去特別滑稽。
牙牙遠遠跟我們打招呼,也跟老闆、老闆娘打招呼,他喊:「於叔,劉阿姨!今晚生意好啊!」
他口中的於叔朝他點頭,劉阿姨簡單回了句:「今天也跟朋友來啊。」同時詫異地看了嚴靳一眼。
嚴靳在她的認知里,肯定算體面人那一掛。按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他無論如何也不該跟牙牙混在一塊兒才對。
於叔手腳麻利,上菜速度很快,劉阿姨給我們搬來三件啤酒,二話不說就開了一打,然後把開瓶器扔給牙牙,說:「你們自便啊。」
阿池把外套脫了,露出滿胳膊紋身,他眼角還有昨晚留下的傷痕,嘴角也貼了創可貼,看上去就是不好招惹的模樣。隔壁桌兩個小女孩,悄無聲息地換了座位,劉阿姨看著我們,無聲嘆了口氣。
我挺理解她的,我媽從小也跟我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覺得這話沒毛病。
可什麼是赤什麼是黑,人的眼睛就一定準確嗎?看到皮囊就能看到心裡嗎?人類不是高級物種最會假裝嗎?
小蜜蜂主動向嚴靳敬酒,說昨晚實在感謝,嚴靳說不用搞這些,大家隨意就好,但他還是把杯子裡的啤酒喝了。
我坐在旁邊懶洋洋看他,我還挺喜歡看他坐在燒烤店這種煙燻火燎的地方,有人味兒,比私人會所、高爾夫球場、豪華郵輪、度假別墅之類的順眼。
「看我做什麼?」他問。
「人的臉不就是用來看的嗎?」我喝了杯酒說,「你還害羞啊?」
嚴靳笑了下,他問我虞槐怎麼沒來。
我說:「你想她啦?」
嚴靳說:「她父母不知道她與你們來往吧?」
我睜了睜眼睛:「嚴律厲害啊,這都能猜出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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