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很奇異。
我的情緒總像是在坐過山車。他每一個行為都惹惱我,但他馬上又能用別的方式將其平息。我陳舊的身體和思維好像正在被打開,血液流動的速度仿佛變快了。
我被迫在他的生活節奏中待了半個多月,快到第二十天時,「被迫」兩字消失了,我一到十點多就開始犯困,早上七點自動睜眼,我的四肢會想要動一動,我的胃和大腦不再那麼需要酒,不過我偶爾還是會抽菸。
但有件事情我一直耿耿於懷。
自從我搬到嚴靳家裡,我們徹底再沒做過。大概是從他看到我痛哭流涕開始,我對他的吸引力消失了,他現在只想充當一位充滿愛意的長輩。
第20章 「我們談談吧。」
方玉珩訂婚分明還像昨天的事,隨著天氣一夜回暖,他的結婚典禮又悄然逼近。一天晚上,嚴靳有應酬,回來得特別晚,我在客廳看古代色清電影、喝汽水等他。
他開門進屋走到客廳,我學著電影裡的女主角擺出同樣的姿勢,我說官人你回來了,可讓奴家好等。
嚴靳搖頭笑了聲,他走到我面前,坐下來,手放在我大腿旁邊,很放鬆。我用右手覆蓋他的手背,仰頭吻他下巴,另一隻手解了兩顆襯衫扣子,他按住我的手,按在胸前,第三顆扣子的位置,從背後遞給我一張結婚請帖。
我以為是方玉珩先生與李欣彤女士的結婚請帖,打開看,發現是陌生人的名字,婚禮地點在濟州島,日期同樣是三月二十七號。
我問嚴靳這是誰?
他說:「跟我一起去吧。」
我說為什麼,大老遠的,跟你一起去有什麼好處。
他笑著捏我下巴,他說:「你不是嚴太太嗎?這不是你分內的事嗎?」
我低頭咬他虎口,我說:「我看這嚴太太是當真當不得,好事兒沒我份,要解決的麻煩倒是多。」
嚴靳盯著他的虎口,上面有紅色的牙印,還有我的口-1水。他問我,什麼事算好事?他的聲音有點沙啞,有點沉。我直起身子,眼睛盯著他,手在摸索別的地方。
我說:「你覺得呢?」
一股力量撞上我的肩膀,我以為我得逞了。他抱著我的腰,在沙發上親我,從上往下親,我以為我得逞了。我感受到他的波動與變化,他的呼吸很急促,他的親吻很激烈,我以為我得逞了。
嚴靳摸著我的臉,他垂下眼睛看我,眼神溫柔又兇猛,好複雜。真是好複雜的男人,我再一次發現,我根本看不懂他。我勾住他的脖子,用親吻遮蓋住他複雜的眼神,我問他:「你在看什麼?」
他停止了一切動作,連眼神也收回去了,欲言又止地看著我,然後起身去了臥室。
我不知道我究竟盯著天花板上的燈看了多久,看得我眼睛酸脹,視線模糊,嚴靳披著浴袍出來,對我說:「不早了,先睡吧。」
我咬了下嘴唇,想嘆息,但又嘆不出來。我站起來,往自己房間方向走,他拉住我的手,說了句抱歉。
我沒太明白這句抱歉的意思,他究竟是在為了我們的親吻而道歉,還是在為了自己的臨陣脫逃道歉,或者兩者都不是?
可我不想猜了,猜男人的心思真的很累。
但嚴靳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們的相處分明簡單直白又輕鬆。
-
最終我還是答應嚴靳,跟他去濟州島參加婚禮。我承認我是在逃避,但他連避風港防空洞都給我準備好了,他這麼貼心,我有什麼理由不逃?
比起看到方玉珩穿西裝,彤彤穿婚紗,祝福他倆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我還是更情願祝福一對陌生情人。但這並不代表我對方玉珩余情未了,我只是有點厭惡,他們都拿我當傻子。
我跟嚴靳去參加婚禮,真的是以嚴太太的身份。
一開始我並不答應,我擔心遇到熟人,他向我保證,說這對新婚夫妻跟我完全活在兩個圈子,他說世界很大,人很多,沒那麼容易遇到熟人。
事實證明,他這話就是放屁,六人定律比他靠譜太多。
我們在婚禮上遇見一位有點上年紀的阿姨,姓曹。曹阿姨是女方客人,現在在美國開餐廳,連鎖餐廳,掙很多,穿得珠光寶氣。
曹阿姨是醫院護士出身,後來在國內當過一段時間育嬰保姆。
她抱過嚴靳,還抱過我三叔。
曹阿姨看到嚴靳,十分欣喜地打招呼,新娘向她介紹我,說我是嚴太太,曹阿姨很驚訝、很意外,她問嚴太太怎麼稱呼?嚴靳微笑著,只回答了兩個字——寧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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