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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回去,我在這裡等著先生。」

說罷,退回書案後,權當紀明還在,挺直腰背坐於蒲團,抄起了去年未完成的《勸學》。

她跟著紀明念書,尚且不足一月,可早已很是習慣。先生講的第一篇課業,是《幼學瓊林》。是玩笑,也是深知她的不足。

第二篇課業是《勸學》,先生從未明言是何含義。然如二姐所言,觀一人言行便可知他脾氣秉性,先生講《勸學》,定然是希望她勤奮刻苦,學有所成。

先生的良苦用心,不能浪費。桑沉焉如此勸道自己,幾次三番,終究無效。

心有所念,如何坐得住。

更何況她桑沉焉本就是個跳脫性子。這不,才用了先生的苦心勸住自己,安穩一刻鐘功夫不到,就開始頻頻側頭望著窗外。

嘴裡念念有詞,落玉怎的還不將我的話傳給先生?

非得讓我自己找地方闖過去才行?

幾次起身又坐下之後,她再也坐不住了。一手扶著書案,猛然起身朝外走去。

剛打開絳雪軒大門,就見紀明緩緩而來。他身著家常衣衫,已不是早課間那件玄色袍子。

雖然三姑娘心中已經認定先生出了大事,可他面上依舊和煦如春風。緩步而來的模樣,像極了暖陽的春日,踏著絳雪軒的踏跺,走到她身邊。

「我遣了落玉來回話,三姑娘怎的不回去呢?」

言語柔和,眉眼和順。

桑沉焉驀地有些自我懷疑,「我在等先生。」

「等我作何?」

「等先生講學,去歲的《勸學》還沒學完。」

紀明重複:「我遣了落玉來回話,三姑娘怎的不回去呢?」

桑沉焉不解,老實道:「等先生,我相信先生一定會來的。」

「我若是不來呢?」紀明很是執著。

桑沉焉不知是不是她如此不顧先生安排,執意等候惹了先生不快,心中有些愧疚,低頭。

糯糯道了一聲,「我相信先生一定會來的。」

「你……」

方脫口而出的話,被紀明生生咽了回去。

不知他本要說個什麼,是解釋為何今日臨時缺席,還是安慰桑三姑娘,亦或如去歲一般,言說尋個時辰將今日落下的課業補回來。

良久的沉默,紀明道:「放心,在三姑娘從明理堂退學之前,我都會是你的先生,好好講學。不再缺席。」

他言語帶著幾分堅定,不可更改。

桑沉焉抬頭笑道:「真的麼?」一言已罷,方才想起自己之前的擔憂。

轉而憂心望著紀明,「先生……」

該如何出口呢?桑沉焉很是為難。眼下的紀明,看不出一絲一毫的難過、憂傷,亦或是鬱郁不得志。

他挺直如松柏,立在廊下。昏暗的天色四下集聚,都擋不住紀明頭頂的那方天地。

第12章 往昔

◎母親打算替你尋個可心人◎

這夜,紀府正院暮氣沉沉。

田媽媽隱在角落,目不轉睛盯著戚夫人。早已過了掌燈時分,約莫守夜的婆子已經準備來上夜了。戚夫人還未梳洗,身著大袖衫額,側坐燭火旁,剪燈芯。

朱雀踏龜行銅燈,是早年戚夫人出嫁之時,戚家夫婦二人遣了川南不少能工巧匠,特意打造的。

川南有一則傳說,出嫁的姑娘,在新婚第二夜點燃此燈,定能夫妻和合,相敬如賓。

當年,這燈……

念及往事,田媽媽眼含熱淚,從帷幔後出來,「姑娘,快些歇著吧。左不過才十六,許是消息還沒出來呢。姑娘,又何必等著呢。」

多少年了,年年等,年年盼。

才不過一盞燈芯,戚夫人像是剪了許久。燭火暗下來,戚夫人又盯著它看了許久,「媽媽不急。多少年都過來了。」

話雖如此,可戚夫人半隱在大袖衫之下雙手,緊緊捏著剪刀,活像是要將其捏成個鐵餅一般。

一時無話,燭火搖曳,投在帷幔上的影子隱隱如鬼魅。

忽聞風聲,戚夫人側身道:「來了。」

明間窗門洞開,可見夜色清輝。遙遙走來一人,浩然正氣,連片衣角也不曾翻動。

來者是紀明,他對於屋內的暗沉沉,並不見怪,行禮,「母親。兒子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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