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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陽,也不介紹,這是誰家公子,一表人才,氣度非凡。」

褚夫人臉上止不住的喜色,險些嚇壞桑正陽。原是適才遇見的公子們,要麼年歲不當,要麼沒個功名在身,要麼長得分外磕巴。

如今陡然見著崔道之,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桑正陽朗聲介紹,幾人相互行禮問安。

桑鈺嫣依舊如初次相見一般,淡如秋水地行禮。三姑娘桑沉嫣活潑淘氣,笑得明媚陽光,惹來二姐溫柔的眼刀。

因崔府只有一個姑娘,崔道之從未好生瞧過別家的姊妹如何相處。適才桑鈺嫣的無聲叮囑,偏頭,垂眉,直叫他在心中感嘆,

原來美人如斯,溫暖又不失力量。

碎葉居地方狹小,又因官家親至觀中打醮,來往人群較以往多出去不少。平日裡可以容納十餘人的雅間,在崔道之幾不可見的欣賞之下,越發擁擠。

相互見禮畢,褚夫人笑著搭話。

她聽聞這人是崔相公次子,今科探花郎,臉上的笑意漸漸有些維持不住,這……這就是給她家二姑娘,搭個登雲梯也夠不著啊。

可惜,可惜。

然,來者是客,褚夫人閒話幾句便作勢讓桑正陽好好待客。

言下之意,這雅間歸姑娘們所有,兩位公子得注意著規矩,出門另外預定才是。

從褚夫人幾番突變的臉色,到而今這句好生待客,崔道之哪還有不明白的。不願與人為難。略略寬座便起身離開。

臨出門,他刻意緩行。

桑鈺嫣和桑沉焉二姐妹,俏生生立在褚夫人身後。不過是小小的雅間,從靠近迴廊處行到門口,再如何慢,也僅僅三五步。

這三五步,像極了天塹。

不過他今日能從佑聖觀最內里,越過幾層侍衛,跨過好幾條街,到得碎葉居,能見著她,同她道聲「安康」。

已然很是滿足。

這些坎,總有全然邁過去的時候。

而桑鈺嫣則對此一無所知,僅僅是覺得傳聞中的相府公子,怎的有些怪異。

……

桑鈺嫣的親事,一直沒有落定,褚夫人急得三五不時跟桑翊嗆嘴,

說些什麼好好的國子監那般多人,你怎的都不能尋個踏實上進的,

什麼好歹是四品國子祭酒,連個閨女的親事也尋不下,還真是見了鬼了……諸如此類,令桑翊抱頭請罪。

府中熱鬧好些時日,桑沉焉日日從絳雪軒歸來,就等著看夫妻二人笑話。次次都得等人來將其拖走,來人或是桑正陽或是桑鈺嫣。

如此,就到六月六崔府君生辰前夕。六月六這日,有兩個熱鬧去處,一是城北靈芝觀,內間供奉崔府君,正午時分能得天使降香設醮。二一個,便是德勝門外的明德樓。

明德樓東家是個文雅人,時常開設文會。因少東家和她家夫人相識於自家文會,這明德樓的文會,漸漸地也就有了別的味道。

為了效仿明德樓少東家,給二姑娘尋得合適的夫婿,褚夫人早早就定了雅間。屆時,領著府中三個兒女一道前往。

如此桑沉焉不得不去紀明處告假。

是日,紀明照舊在教授衛夫人小楷的精髓,桑沉焉依舊跽坐在紀明書案一側。

二人共用一書案,共用一硯台。

這是這幾月方才有的習慣。

自打那日紀明因著桑沉焉的無意靠近,有些恍惚,當即就命落玉撤下蒲團。可第二日講學,遙遙見著少女跽坐下首,不過是半個書案的距離,輕聲亦可聽聞,紀明卻覺得有些不妥。

書法教授,不同於講學。

習字一道,失之毫釐謬以千里。

是以,不過才過得三五日,又將蒲團放回來。

時至如今,桑沉焉於此一無所知。僅有的疑惑,不過是——

先生從前說衛夫人小楷學起來極為容易,而今怎的越發不會了。

六月陽光炙熱,斜斜地透過窗扉,晃得人心不穩。加之外間蟬鳴陣陣,紀明手中的書冊已然是許久未翻頁了。不期然抬頭,就見撒於自己右手的驕陽,絲毫無差地也落於少女墨發,映於珠花。透亮光澤。

她正低頭習字,半點不知從頭頂傳來的灼熱視線。紀明瞥了一眼便離開,將自己的視線回到手中的《論衡》。

治學之道,貴在專注,近些時日他怎的越發不濟了呢。

他想不明白。

一時桑沉嫣停了筆,躊躇半晌方才問道:「明日明德樓文會,先生可是要去?」

若是先生要去,那她便不算告假。如此她依舊是先生眼中勤奮刻苦的三姑娘。

紀明低頭又看她一眼。少女心思淺,是好是壞全然展現在臉上。已然這多年,他從未看走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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