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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真的做錯了事,褚夫人嗓音有些顫抖,久久不願從桑翊胸前挪開。

又是一陣沉默。

褚夫人心中越發沒底,空蕩蕩,晃悠悠,跟屋外廊下的花燈一般。

突然聽聞桑翊長長嘆息一聲。

她平素里作怪的底氣霎時間散去,淚水不爭氣地滑落。一滴滴滾燙無比,落在桑翊胸前。

心道:她就知道,不能成為好賢內助的女子,早晚會因為犯錯被夫婿嫌棄。

可她們跟旁人哪能一樣。

她們自然不一樣。

褚夫人氣不過,揪開桑翊前襟,狠狠咬了一口。

泣道:「你說話!你到底是要為了自己的官職,賣了自家姑娘,還是帶著我們娘三,一塊兒回湫水河種地去。」

桑翊疼得吱了一聲,反而將人摟得更緊了。

緩緩道:「你我結為夫婦已經二十多年,你是個什麼樣的性子,我第一眼見你的時候就知道。從來沉不住氣,有氣當場撒,有仇當場報,必不會過夜。

我知你這般模樣,還是跟家中說道就是要同你成親。

而後中舉,來京都做官。這些年,你這個脾氣一點也無收斂,依舊是一點就著,半點不吃虧。這多年,我可曾說過什麼。

你日日在我耳邊嘮叨,說誰家夫人又替自家夫婿尋了個怎樣的好差事,轉頭再來笑話我,說我萬年還是個國子祭酒。

這些話,我都知道。你並非是笑話我,你是在試探我,看我是否待你如初。

你每每昂著頭笑話我,我都知你是又念起了自己於我仕途半分助力也無。

你的擔憂,我都知曉。

你的苦楚,我亦都知曉。

是我對不住你。

再說,這國子祭酒,從戶部領了官印算起,好似已多年去了。

官場仕途如何,我這輩子算是見識了。我桑家,往上數幾代,都不過是地里刨食吃,

而今,最壞的,不過是回家繼續地里刨食吃。

叢與,這有何難。」

揪了一整日的心,又逢巨鼓重錘,褚夫人深深埋入桑翊懷中,放聲痛哭。

哀嚎之聲,跨過庭院,越過女牆,似乎也傳到了一牆之隔的紀府。

夜半,桑翊終於將夫人哄睡之後,替人捏捏被角,穿著雙軟底鞋,出門到廊下。

烏雲遮天蔽日,月光和星辰沒得一絲露面的機會。寒風四起,桑府三個小的,一排排跪在庭院中。

桑翊自然是知道他幾個早就來了,也不意外,吩咐道:「隨我去前院書房說話,都輕著些。你阿娘剛睡著。」

三個小的瑟瑟縮縮到得桑翊書房,於下首落座。

不及桑翊問話,桑鈺嫣「撲通」跪地。

羞愧道:「阿爹。這是我惹下的禍事,我願意同崔二公子定,再去陰山,將人好好地勸回來。」

桑翊盯著她,好半晌不說話。

寂靜無聲中,桑正陽和桑沉焉也是「撲通」跪地。

桑正陽:「阿爹,這如何使得。他崔府本就看不上二妹,再於這般境況下定親,往後還不得由著程夫人磋磨。這事兒不能行。」

桑沉焉:「我……我,我此前淘氣,見過崔二公子,要不我寫信將人勸回來。」

桑翊端端坐著,並未叫人起身。

輕柔說起了這兩日他四下收尋到的消息。

「聽聞崔二公子眼下很是不好,陰山缺醫少藥,不知何時才能痊癒。是以,程夫人來說道這事兒,不過是想借著定親的由頭,將人勸回來。

你們可是這麼想程夫人的?」

桑沉焉:難道不是?

桑正陽:「阿爹?」

桑鈺嫣,低頭不言。

桑翊低頭看了三個小的一眼,嘆氣,真是三個小崽子。忒不成器了。

「陰山慘勝,是因著後方補給,是因著當今懶政,更是因著當朝狂妄自大。你們以為,他們不知此戰勝得艱難,不知陰山謝家軍早已是餓著肚子上戰場。

他們知曉,沒什麼他們不知道的。

可這又如何呢?

他們是京官,是日日出現在陛下跟前的京官,自是遠在陰山的謝家軍不能比的。

至於崔二公子,少年衝動,缺少歷練,空有一腔報國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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