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正陽見他丁點不收斂,突然之間福至心靈,上前趕了兩步,「誒。你別說我阿娘她們幾個早就知道了!?」
紀明回身笑笑,「許是如此吧!」
她們從前或許一點不知,但從去歲桑桑退學,紀明不斷使人送來的各色物件當中,當是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冬日暖爐,春日香茶,眼下還未到夏日,也是該好好想想了。
因著紀明常來,又是桑正陽陪同在側,也就沒哪個僕從奔到褚夫人處稟報。是以二人到得花廳廊下,透過洞開的窗戶,但見褚夫人一左一右領著兩個小的,正在內間理帳。
那個愛吃點心的小姑娘,埋頭看帳本,手邊一碟子紫蘇餅。低頭間,只能瞧見她頭頂的珠花映照霞光,熠熠光芒,偶爾探出一隻手來,旁若無人捻上個紫蘇餅入口。
兩腮鼓鼓,活像是個小倉鼠。
紀明和桑正陽上前見禮,褚夫人點頭應下。一旁的桑鈺嫣起身回禮。桑沉焉則是慢了一步,慌亂咽下口中的點心,又掩住手邊的帳冊,草草行禮。
桑桑如此模樣,褚夫人正想說上兩句,餘光瞄見紀明面帶笑意看著她,眼中滿是柔情,一絲見怪和責備也無。
猜到是一回事,親眼見著又是另一回事。紀明的神情,令褚夫人老臉一紅,如此也就歇了責備的話,低頭看自己的帳本罷了。
待桑沉焉將自己收拾停當,朝著紀明笑道:「先生,你怎的來了,去衙門的事兒,可是還順利?」
紀明點頭。
她二人的談話,連個來回也無,卻好似將在場眾人隔絕在外,彼此眼中只瞧得見你我。
一同而來,尚未得到半點關懷的桑正陽,趁此空檔,草草瞄了一眼自家阿娘和二妹妹。見她二人眼觀鼻鼻關心,蒙頭只顧自己,一點子意外也無。
桑正陽心道:果然如此,這個家,就數他和桑桑心大,大得能跑馬。
登時心氣不順道:「桑桑,你五哥還在這兒呢,也不問問我好不好,你到底是誰家妹妹。」
桑沉嫣分神瞧了桑正陽一眼,「五哥好著呢,不用問都明白,這一臉的笑,哪能是遇見甚難處的模樣。倒是先生就不一樣了,先生是我先生,身為弟子關心先生,理所當然。有什麼好意外的。」
此言一出,屋內眾人,或堂而皇之,或扭頭相顧,皆是朝紀明看去。
這個桑桑,真是沒法教了。
桑正陽又意外又開心,一掌拍在紀明後背,「大郎,有的是功夫呢。」
紀明不答,桑桑疑惑:「這又出了什麼事不是?」
如此,花廳幾人,各有各的熱鬧。
偏生正主還丁點不知。
紀明不管在場之人的笑意,同桑桑解釋道:「無事,就是回府的路上,桑五郎瞧見一姑娘,想上去同人說話,被人丫鬟一把長劍給逼了回來。」
桑正陽登時跳腳,扯著嗓子喊道:「大郎,你不厚道,我……」
他桑五郎也是要面子的!
不及桑正陽如何,褚夫人厲聲問道:「今兒的事兒?我瞧著你安生了好些時日。昨兒還跟你阿爹說,今科要是有了功名,我們也好給你尋上一門親事,讓你也長進長進。你何時又惹下這等禍事!」
桑正陽鬼哭狼嚎解釋一通。
原是去歲六月,為了替自家妹妹出頭,桑正陽在明德樓冤枉了位姑娘。本想好好上門賠罪,誰曾想,這姑娘口中所言的蔡家豬肉鋪,僅有個分外壯碩的姑娘。
害的桑正陽白白等了好些時日。
正氣得發橫之際,偶然得知這姑娘乃是新進歸京的忠義將軍之女,姓胡而非姓蔡。
壯著膽子上門賠罪,不得見。
今日在槐樹大街,好容易見著了。想著到底是要致歉賠罪,桑正陽上前幾步,才在胡家馬車旁站定,說道自己是桑家五郎,特意來賠罪的。
倏忽一個丫頭,手持長劍飛出,「你跟著我家姑娘作何,說好了不要你賠罪,趕緊的走開,別耽誤我們趕路。」
桑正陽傻眼,無奈敗下陣來。
紀明全程在側看著,不說上前相助一二,路上僅是寬慰一二。如此,桑正陽滿心以為紀明並未放在心上。
萬不料,他桑正陽才瞧了紀明一茬的熱鬧,轉身就報應到了自己身上。
一時的母慈子孝不在話下。
卻說紀明僅僅是瞧了一番熱鬧,別的恁事沒有,轉眼又行禮回府。
見狀,桑鈺嫣私下提點自家阿娘,「阿娘,往後且是小心著點兒。我怕紀大公子,這回是來真的了。往日咱們如何,都是猜想,當不得真。而今這模樣,卻是不能再等了。桑桑的教養得抓起來……不管他紀大公子的想法能不能成真,桑桑多學一些傍身的手段,是萬沒有錯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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